打发走了传旨宦官,大殿中一下子陷入了寂静,大臣们眼巴巴的看着赵禥,都想知道皇上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赵禥脸色有些尴尬,这里不是大庆殿中的朝会,自己只要端坐在龙椅上装装样子就可以了,现在要亲自听政问政,这个他还真的不会。
赵禥觉得自己越来越离不开贾似道了,有师臣在,自己什么都不用操心,师臣自会打理好一切。现在师臣不在身边,赵禥顿觉失去了主心骨,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开口,总不能和大臣们一起大眼瞪小眼的干耗着吧?
“皇上,不妨将两封书信给众爱卿观上一观。”珠帘后再次传出谢太后的声音,适时打破了大殿中的尴尬气氛。
“对对以对,诸位爱卿先看看这两封书信再议。”赵禥忙点头称是,旁边一名宦官端起一个托盘走到群臣面前。
托盘中放着两封书信,因贾似道不在场,故排在最前方的是参知政事王爚和左相兼枢密使江万里,两人分别取过一封书信仔细阅读起来,脸色渐渐变得凝重。
信件在官员们手中传阅,两封信都不长,没多久所有人都完了。当两封书信重新放入托盘,回到皇帝的龙案前,大殿中是死一般的沉寂。
这两封书信自是李邦宁和素娥的家书,被谢太后带到了朝会上。
见无人开口,参知政事王爚轻咳一声,出班奏道:“陛下、太后娘娘,老臣这里也有一封书信,也是从襄阳那边过来的,所说情况和这两封差不多,想来襄阳那边确有大战。”
说罢,王爚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交由殿前宦官。
赵禥接过信件,粗粗扫了一下,见上面的内容和前两封大同小意,便让宦官将信件交由谢太后观看。
谢太后看完先是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问到:“王爱卿,此信从何处得来?”
王爚奏道:“禀太后,信是老臣从府中一名花匠那儿无意得到的,他儿子也在襄阳,老臣觉得兹事体大,想着要将此事告之皇上,便带在了身边。”
谢太后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示意身边的宦官将信交由大臣传阅。
当信件传到监察御史陈宜中手中之时,陈宜中粗粗浏览了一下,突然出班道:“陛下、太后娘娘,微臣觉得此事颇为蹊跷,短短数日间,宫内宫外都出现了襄阳来的家书,实不相瞒,微臣也在家丁处得到一封相似的家书,只不过没带在身上……”
“陈宜中”
一声暴吼,将陈宜中的话粗暴打断,只见参知政事王爚须发皆张,指着陈宜中怒斥道:“陈宜中,你好大的胆子,身为朝廷大员,如此重要的情报竟隐慝不报,今天要不是皇上拿出这两封书信,你是不是不打算说出来了?你这是渎职,是玩忽职守!”
被王爚这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陈宜中脸上丝毫看不出不悦的表情,反而讥笑道:“老大人莫要动怒,怒极伤肝,下官这不是谨慎行事么,事情没弄清前,下官也不敢贸然上奏,想来老大人也不是刚刚得到这封书信,不也是没上奏么?”
“你……”王爚被陈宜中堵得有些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