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似道有些狐疑的接过小册子,随手翻看了起来,脸色渐渐变得阴沉起来。
薄薄一本小册子很快就翻到了底,贾似道合上小册子,对阁楼外沉声道:“来人,将廖应忠唤来。”
门外的家丁应了一声匆匆跑开,不一会儿,满脸阴鸷的廖应忠便来到了阁楼中。
“孩儿拜见义父,不知义父找孩儿前来所为何事?”廖应忠抱拳躬身道。
“你自己看看吧。”贾似道将小册子往廖应忠面前一扔,便不再说话。
廖应忠弯腰捡起小册子,打开粗粗看了一下,顿时是怒不可遏:“义父,这是何人所著?孩儿这就带人将他抓来。”
“混账!”贾似道一拍身边的茶几,怒道:“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你且将那日发生的事细细说来。”
廖应忠浑身打了个激灵,忙低头应是,将当日李慧娘的事详细说了一遍。
贾似道越听眉头皱得越紧,翁应龙则拿过小册子翻看了起来。
“你是说荣王当时也在场,还有其它什么人?”陈宜中敏锐发觉到其中的关健。
“有,还有不少。”廖应忠赶紧回话道,“有一个叫张枢的老头,最会讹人;还有一个跟荣王下棋的胖子,好像叫周胖子,其它人孩儿就不认识了。哦!对了,还有一个少年,在一边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最后还不让孩儿将那贱婢的尸身抛入湖中,说要入土为安,孩儿便也没多管,任由他去了。”
“可知那少年是何许人?”翁应龙插言问。
“不知。”廖应忠摇了摇头,“那少年衣着普通,像是个平常的学子。”
堂上三人又问了一些相关细节,贾似道便挥手让廖应忠退下。
“义父,要不要孩儿将当日所有人的身份都查清?”廖应忠走到门口时,突然回身问道。
“也好。”贾似道不以为然点点头。
等廖应忠离去,贾似道看向陈宜中和翁应龙:“二位如何看待此事?”
翁应龙捻须沉吟道:“这种在背后恶意诽谤周公之事已不是第一次了,依学生之见,没什么大不了,也掀不起什么大浪,就不知荣王殿下跟此事有没有牵连?”
陈宜中摇头道:“荣王才智不足,又素来胆小,只知贪图享乐,从不参预朝中争斗,想来跟此事关系不大。”
“不然。”翁应龙反驳道,“荣王虽无意朝中争斗,却对周公恨之入骨,景定三年浙江大旱,荣王不但不开仓赈灾,反而借机抬高粮价,周公当时以死相逼,生生从这老家伙嘴里抠出了三十万石粮食。宜中你是没看到,荣王当时的眼神有多吓人。”
说到这里,翁应龙看着贾似道呵呵笑道:“都说夺人钱财如杀人父母,周公啊,您这梁子算是结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