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果断得过分,甚至是一种癫狂的状态——是那种为了达到自己的某种目的,然后宁愿可以牺牲一切的偏执。
许娉猜,他是为了海白菜(详情见作话)。
海白菜价格昂贵,普通人沾上了它,只有家破人亡的份儿。
他已经疯了,偏执无论用在什么地方,都是可怕至极的。而他的目的是某种见不得光的东西,许娉隐隐有些猜到,便对他更加恐惧。
她之前对这些人有所耳闻,但从来都没有真正见到过。许家把她保护得很好,那些个肮脏事儿从来都没有让她见到过。百闻不如一见,瘾、君、子果然可怕。
巴掌的声音还在响,男人的脸上已经有了红痕。他消瘦的脸庞上终于现出了圆润,却是病态的浮肿。
他双目无神,两只手只在执行着大脑的命令——他要打自己的脸。
为什么?为了讨唐郚的欢心。
为什么要讨唐郚欢心?因为唐郚是金主,让金主高兴了,他就会给自己钱。
一切,只不过是为了钱。
钱的魅力多大啊,它可以藐视一切,让一个人卑贱如尘埃;它也可以伏低做小,让一个人目中无人,高高在上。
唐郚笑了,发自肺腑的笑。
男人见唐郚笑了,做出了一个令许娉更加难以置信的动作。
他跪在了地上。
双膝跪地,身体匍匐着,两只手却高高地举起。
不消时,他的手便微微颤抖。
这种人体力一向不好,这样对柔韧性有要求的动作,他做起来自然是有些吃力。
他的动作带动了自己的袖子又往上撸了撸。男人的胳膊很白,是病态的那种苍白。小臂上布满了各种各样的伤疤——这促使许娉看不清他皮肤原本的模样。而再往上看,胳膊就好了很多,能依稀看出白皙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