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一脸尴尬愧疚的唐福说话,唐语柔先道:“四叔!你也太偏心了!人家和唐无忧都姓唐,都是唐家的小姐,怎么就是外人了嘛!”
对着这个清朗英俊的小四叔,她总是忍不住显出小女儿的娇羞媚态,哪知她现在是一副已婚妇人打扮,脑袋上插满金饰,脸上浓妆艳抹,做出这副姿态来要多恶心就多恶心。
唐建冷笑着看着她的丑态,道:“县主忘了,你已经是西狄大王子的王子妃,哪里还是什么唐家的小姐?你这样随便抛头露面,西狄王子知道了不会罚你?”
想到那个禽兽不如的西狄王子拓跋钺,唐语柔的心里寒了一寒,前几日被他玩弄的伤现在还没好,在不可示人的部位隐隐作痛。
更可恨的是,他们如今还住在太子府里,太子被禁足,整日脾气暴躁,便也把火往她身上撒。今日她是私自出府,拓跋钺是懒得管她的,但若是禁足中的太子知道……
她的气焰顿时被压灭一截儿,却还是不甘心地道:“那唐无忧还是宸王爷的小妾呢!我好歹还是正牌的王子妃,她算个什么东西?怎的她就能坐在亭子里吃宴?我也要!”
说罢居然厚着脸皮往亭子里走去。
唐建只轻轻一挥手,完全没碰到唐语柔,光凭掌风就将唐语柔扫了个趔趄,不由后退几步往唐廷身上跌去。
唐廷急忙扶住女儿,没让她跌倒出丑,也不由愤怒地道:“四弟!你不要太过分了!柔儿可是西狄的王子妃!是皇室亲眷!身份比我们都高贵!”
唐建轻蔑地一笑,道:“西狄的皇室,与我大玉官员何干?况且,她是高贵还是低贱,你心里比我更清楚。她在婚礼上与太子殿下苟合的事情,全京城还有谁不知道?连我这个在外云游之人,都听说大玉出了一个游走在皇室男子之间人尽可夫的荡妇!”
唐语柔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自己的那点子事情都流传到域外去了?她到底也是受过女德女戒教育的官家小姐,本以为在京城中,仗着太子的权势,没人敢说她什么。哪想到人家只是不敢当着她的面议论,其实背地里早就传得人尽皆知,甚至越传越离谱。
唐廷闻言也是恼火,先还觉得唐语柔巴结上太子殿下真是能干,现在却又觉得,自己迟迟升不上去兵部尚书,一定是这个女儿的风评不好,拖累了自己。
却不想想,秦丞相的女儿死在他床上,凶手至今未找到,秦丞相能善罢甘休、让他那么顺顺利利地升官吗?
唐建不等唐语柔缓过劲儿来,又对唐廷道:“唐廷,你自家后院那口棺材出殡了吗?竟还有空跑到别人家院里来?怎么样,喜事转眼变成丧事的滋味好受吗?”
他说话时似笑非笑的表情让唐廷心里陡然一惊,遂失控地大叫:“你!是你!是你杀了丞相女儿对不对?还把那长工运过来摆出那种姿势!整个京城里也就是你有这等本事!你为何要这般害我?!”
唐建嗤笑道:“唐廷,我看你是被你院里的尸臭熏晕傻了吧?我与你和丞相大人都无冤无仇,为何要做这种事?你又有何证据说是我做的?”
“你那种笑!”唐廷指着他大叫,“从小只要你的恶作剧得逞,面上便会显出那种笑容!这事一定就是你做的!”
“那你便去刑部告我好了。”唐建笑道,“看看主掌刑部的孙明律大人会不会信你的说辞。哦,我好像记得,你曾经跟前任的刑部尚书向识言设计贪墨一个有罪兵部官员家的银子,被孙大人告发,可皇上不信,还罚了孙大人一年俸禄。不知道这次孙大人会不会不计前嫌的帮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