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被舅舅拉着不让开口,而此时情景却也不便直接上去反驳了她阿公!她先是瞪了一眼舅舅,气了一眼他阿公,对着小姨投过来的愧疚眼神,暗暗咬了一口牙。
她今日难道没说清楚,她要的是东海的神君之位!
明玉摸了摸怀中代表南海和东海少君的两枚身份玉牌,她怎么就从来没想过她阿公和舅舅打着的主意?而她收了玉牌也就真的不去追究这背后的深意!
她该早日拒了他们的!
在场众人反应也不慢,立即交口赞道:“恭喜南海神君,后继有人!”一时气氛再次热闹起来。
过得几刻钟,渐渐的便有那忍不住的,偷偷摸摸和周围的仙友小声嘀咕几句,明玉面对阿公哀求过来的眼神,只得默认,对着众人的祝语,矜持的回以致谢。
可内里的复杂只有她自己知道。
及至明玉为平复心绪在外间小憩,看得小姨后脚就跟了出来寻她,她半靠在藤椅上,叫了句:“小姨。”
敖弥静缓缓坐下,倒是未急着开口说什么,反而细细打量明玉的神色,看得明玉摇着她的袖子撒娇道:“小姨,干嘛这样看我?”
敖弥静:“玉儿,你可怪你阿公和舅舅?”
明玉:“是有些生气的,可也谈不上怪,我如何不知他们是为我好的。”
敖弥静想起三日前老父之言,她的阿爹担忧着玉儿的一身劫数,是再不敢放她回东海了。堂堂一方神君更是生出了些时不待我的隐忧,才会在这一时三刻便要定下这事。
这何尝不是逼着玉儿承认!
敖弥静忍不住心酸道:“玉儿,别怪你阿公,他如何不知你的心结,可他,老了!怕自己等不起呀。”
“阿爹为着我们兄妹三人,两次被天谴,他怕他哪日里,去了,你在东海便没有了靠山,该如何自处?我和你舅舅又该靠着谁去?”
明玉在心中也是一酸,想起今日她阿公和同辈的北海神君坐在一起,显出的沧桑,也悄悄热了眼眶。
她即是安慰自己,也是劝慰小姨道:“小姨,阿公必能再活个几十万年,你别胡思乱想了。我不怪他们,这件事我会好好考虑的,你别担心。”
劝走了莫名忧心忡忡的小姨,明玉长长叹了口气,一边是她的阿公,一边是她死去的母亲,而她自己的那一腔愤恨不平摆在中间,无论选哪一边都让她觉得难受。
果然,成长的烦恼!
在明玉捏着那两块玉牌走神间,一个突兀的声音将她拉回了现实。
一个陌生的小仙娥,从外走近行礼,禀道:“殿下,不,少君,这是外面专呈进来,说是一个叫君劫的仙君让递进来的。”
明玉立马起身,带上笑颜接了小仙手中的一封信纸,急问道:“那位仙君人呢?”
小仙娥:“小仙不知。”
明玉想了想便挥手示意小仙先行退下,然后打开那封君劫的来信,细细读了起来。
可这整整一信纸,通共只有一句话,且还是个地址,其它的便什么也没了。
明玉先是奇怪,接着狐疑,君劫他真的出关了么?给她来了一封信,为何只留一个地址?想是约她见面的意思,可他又为何不亲自前来南海!
想今日他阿公必不会轻易弗了她的面子,她还想着干脆带着他见阿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