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呢?”
“朕只听过酒后吐真言。”他如星子般的眸微微一眯,便扬起手中马鞭。
从这男子眼中可见,这人真心想狠狠抽她一鞭子才能解气,秦小鱼摇了摇头。表示真的只是酒后胡话,但见他手中鞭子越扬越高,就要朝她单薄身子抽来,她抿着苍白的唇,害怕的合上了眼。
后面随着慕容肆驻马的戚蔚也紧紧盯着他手中的那条麻绳粗鞭,这一鞭子下去,必定皮开肉绽啊。
然,那鞭子没有如期而至,却是听得鞭子抽在马腹上的声音,马蹄腾得踏起往前冲去,惯性所致,她往身后男子胸腹倾去,被男子握着僵绳的手用力一圈。
秦小鱼缓缓睁开眼,淡淡月光下,路旁景致往后飞快掠去,她心惊肉颤,但又不敢问方才为何他没下得去手?
一路上,慕容肆紧抿着唇,没再与她说一句话,只是不停赶路。
山上风很大,虽是夏日,但这山中夜风森凉,再加上她臂上再次受伤,她不自觉地往身后男子上偎了偎,想要汲取更多的温暖,可受伤之处又不敢触碰到,生怕将他身上昂贵衣服弄脏,惹了他不爽。
臂上伤口很痛,痛得想睡过去,娘亲曾说,如果疼,就睡觉,一觉醒来一切都会好,只是无奈此刻她不敢睡过去,只能强打着精神熬。
意识混沌中,身上好像多了很厚很软的一层,好像娘亲替她缝制丝绒锦衾,混合着阳光与沉檀香气味,又恍恍惚惚觉得自己被人小心翼翼抱了起来,只觉得抱着她的那人身上气味好闻,有一种可以被依赖的味道。
本想一直睡过去,可臂上一疼,她大叫一声,醒了过来。
睡眼朦胧下,条件反射地就一巴掌扇了过去,换做以前刚中面目全非毒后力大无穷的秦小鱼,非把这位老大爷给拍飞了,现在就只能让大爷脸上多五根手指印。
大爷疼得差点哭出来,用一种我这是做错了什么呀的眼神瞅着她。
“年纪一大把,还敢耍流氓?再看,老子挖了你眼珠子。”
“本官需要非礼一个小太监么?”老大爷气得不轻,转身拎起桌上的木箱就要走。
他还没出去,就撞上了皇上,皇上纳闷地看了大爷肿起的半边脸好半晌,问道,“张御医,她伤势如何?可有伤及筋骨?”
“这样的病人,老臣不敢看,还是请皇上另请高明吧。”
秦小鱼兀自咽了咽口水,原来是大夫,还是太医院的院正大人——张震张御医,那么刚才,是要脱下她衣服,给她看伤势吧。
据说这位老太医除了太后和皇上之外,是不会出诊的,更何况是这大晚上的,还进宫为她诊治。
“朕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当着外人脱衣服,会大小便失禁?”
慕容肆眼色晦暗,她看不出他是否怒了,但她害怕地轻轻颤抖了下,谁叫她是比一只蚂蚁都微小的太监呢?
秦小鱼继续走小白菜路线,欲哭无泪地悲伤说,“皇上,您知道奴才是太监嘛,有残缺,您懂的。您若是不信,可以去悦仙宫和琳琅宫打听打听,大家都知道奴才这个毛病已经病入膏肓,没得治了。”
说到太监这个悲惨的身份,都是泪啊。都怪那个挨千刀的大姐啊,不然她何必独自去万善村那么远的地方找干娘,又何必遇上这一场灾难?
虽然慕容肆是无法身临其境理解这种悲惨了,但见她小脸惨白、眼圈红通通的样子,他还是小小地同情了下。
博得了慕容肆的同情,秦小鱼继而说,“奴才是手臂受伤了,其他地方都好得很,不如让老御医将我袖子剪了,给我检查,如何?”
张太医是个心慈的,也颇可怜这位残缺的小太监,不再与他计较,说道,“这也是可行之法。”
秦小鱼嘴脸可变得飞快,快得慕容肆有些来不及看,只听得她笑得贼贼地说道,“张太医,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可真是菩萨心肠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张太医,您好心有好报,一定会长命百岁的。待会您可千万下手轻点,我怕疼。”
她这是担心老太医借机报复啊,她这条手臂已经是千疮百孔了,她可不想真的废了,不然才不会如此极力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