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团盘踞在体内，并且代替了原主人五脏六腑的黑雾究竟是什么？
只是一眼，便能感受到其上所散发而出的那股阴暗与森然，完全不像是属于一个正常人类应该拥有的东西。
“喂。”
唐凡忍不住开口：“你有没有感觉身体不适之类的。”
“啊，大人是在问我吗？”
地底人回头，似乎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
“这里除了你和我，难道还有其他人吗？”
唐凡无语。
“额……也是啊，哈哈，哈哈哈……”
这位带路的地底人尴尬的挠了挠脑袋，旋即面色肃然的说道：“让大人操心了，小的身体健康，完全没有任何问题。否则也不会被选中成为地底中心的领路人了，所以大人尽管放心，小的并没有任何疾病。”
“哦。”
唐凡点头，旋即若有所思。
既然这团黑雾并不是病因，那么想来就只有一种可能性了……
人为。
唐凡深吸口气，为这个想法而感到由衷的震撼与凝重。
如果这一切都是人为的，那么可以说，整个地底世界能够做到这般手笔的存在，唯有一人。
那就是……
“神明。”
“是啊，想来就只有他……”
唐凡下意识说出的话语戛然而止，他脸色凝固，双眼慢慢睁大，然后僵硬抬头，看见了正一脸笑意盈盈看着他的那位带路地底人。
“你……”
唐凡想说什么，却如鲠在喉。
“大人为何是这般模样，小的只是想说这个世界有神明大人在真的是太好了。”
地底人面露诧异，似乎很是奇怪唐凡为何有这般反应，紧接着语气像是十分感慨的缓缓说道，并且充斥某种狂热。
“神明，就是我们地底人生活在这里的一切。如果没有神明，这片生存的空间都将不复存在！所以，我们每一个地底人都发自内心的感谢神明，敬仰他，臣服他，希望他带领我们，走向令一个高度！”
“哈，哈哈……是这样吗，我也觉得这里有这样一位神明坐镇，实在是太好了呢。”
唐凡干笑着，随口应付了两句。
“不愧是身为神明座下最为得力助手的神侍大人呢，神明有你们这般忠心为他着想的手下，我们实在很是为神明高兴。”
地底人微笑，又重新扭头带路去了。
这家伙，这家伙……
唐凡呼吸微重，眼神阴翳，差点没被对方给吓的个半死。
等到情绪微微恢复些许镇定，他的心中竟是充满了难以抑制的杀意。
想要将眼前之人给当场撕碎的念头不可遏制的在脑海深处生根发芽。
就连唐凡本人都觉得很是奇怪，自己竟然会有这么一天，对于一个无关紧要的普通人心生杀意。
而且不只是杀意，还有厌恶，就像是常人对于恶臭事物难掩嫌弃的模样。
他突然对于这位地底人，也是涌上了这种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