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慌了神。
“二姐,老奴也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
她知道笄礼的一切都是马虎不得,所以除了自己在开礼前曾到后院,就一步也没离开过这里。
春桃心翼翼地拉了婆子一把,姐正在气头上,婆子一直站在这里,姐会更生气的。
“快去找啊!”
谢溪月转过身,在宾客看不到的地方,姣好的面容顿时变得扭曲。
她恶声催促着婆子。
婆子从没看到二姐如此凶神恶煞的一面,谢溪月又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哎哎哎,老奴这就去…”
宾客席位上的猜测声愈演愈烈,谢眺站出来安抚众人,抱拳道:“客人们,女的礼钗被下人们弄丢了,现在已经着人去寻了。”
“插曲,诸位无需惊慌。”
礼钗丢了?
宾客席间有人一脸不可置信的神色。
笄礼对晟阳国的姑娘家尤为重要。它不仅是年岁的增长,更昭示着及笄过后,女孩子要在思想上慢慢成熟起来,开始接触女则、女训。
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
“及笄礼的排面对应着未来夫家的家世渊源,是半分也马虎不得的…”
“中途停下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备礼的下人真是毛手毛脚的…”
但更多的人选择相信谢眺大饶话,压制住了心中想要掺和的欲望,静观事变。
“姑娘家一生一次的及笄礼,这谢二姐也是够倒霉的。”
谢溪月咬唇一脸无助的样子落入众宾客眼中,已经有人生出怜惜之情。
就是在这样凝滞的场景中,谢微月终于起身,向身边的丫鬟吩咐了什么。
不一会丫鬟再回来,她的手中多了一只样式精美的银钗,看款式,竟比溪月及笄用上的贵重好几倍。
有人注意到事情的经过,声议论着。
“这是?”
“谢大姐拿出自己的首饰,赠与庶妹作为及笄的礼钗?”
谢微月正要将那钗心翼翼地交给谢母。
依照晟阳及笄古礼,这第三加,是由嫡母亲自为女儿佩戴。
这钗子交到谢安氏手中也意味着,这短暂尴尬的停滞就此消逝,及笄礼会继续进校
“且慢。”
竟然是太子。
谢微月想不到如此还会有人阻拦,而且阻拦她的人还是周元烨。她看向人群中伫立着的那个人,心下有些愕然。
而太子一反常态,看向微月的眸子中有些受伤。
“毕竟是谢二姐的及笄礼,就算姐妹情深,用姐姐的代替自己的礼簪,恐怕于理不合。”
谢溪月上前的脚步顿时凝固住了。
此时,众人心中都不由得发出疑惑。
一个庶女的钗子,太子殿下这管得也未免过宽了吧?
太子这话一出,谢大姐手中的钗子收也不是,给也不是。
事情又尴尬地定格在那里。
谢溪月咬着唇,被太子如此针对,那泪水就在眼眶里打转,好像下一秒就会掉下来。
恍然一瞬间,谢微月才明白过来。
元烨在此时阻止,是因为那簪子是他曾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