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清浊惊道:“死了”?
虐瞳道:“是的!生产之际,雷劫降临,诺兰公主为着孩子,拼死一博,孩子诞生了,可诺兰公主却陨落了”。
原来如此!所以父亲才将弟弟接回来了?虽理通了,但虐清浊心底的诡异之感,挥之不去。
似是想起什么,虐清浊道:“十年前父亲运送一口棺材回家,奇怪之处那口棺材上,钉有镇妖符纸,那棺材里究竟是什么东西”?
虐瞳道:“是二公子”。
怎会!虐清浊心底掀起一阵巨浪,怎会是那妖,他不是父亲的孩子么?父亲怎会?
虐清浊道:“那你可知、我父亲究竟在谋划什么”?
虐瞳道:“虐家主的身边,属下自是不敢靠近太过,但主子所问之事,属下略知一二,虐家主所谋之事,极其隐晦,恐与二公子有关”。
虐清浊道:“你便是”!
虐瞳道:“虐家主想要更上一层楼罢了”!
虐清浊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出静室的,翩翩公子如今有些浑浑噩噩。
一路跌跌撞撞,闯进虐恪的密室,虐恪似乎练功在紧要关头,突如其来的意外,导致虐恪气血翻涌,嘴角一丝血迹溢出,原本满眼愤怒,想要将来人碎尸万段,可定睛一看是自己的儿子,生生的止住将要发出的怒气。
虐恪咽下嗓子里的腥甜道:“浊儿这里不该是你来的地方”。
虐清浊打量着这诡异之地,如此凝重魔气邪气,虐瞳的话不由得在心里逐渐肯定。
虐清浊一眼冰霜的看着眼前的人,这个人是自己的父亲,就在刚才,他亲眼看到,一个原本苍老的人瞬间恢复青年,自己的父亲,眼下气息又如此诡异,有一些答案,心底慢慢确认,可确认是一回事,不死心又是一回事。
虐清浊道:“父亲这里是哪里?气息为何如此诡异”。
虐恪丝毫不见慌张的道:“我虐家府邸,你却问为父这是哪里?大道万千,我自开辟我道,有何不可”!
这算是回应了虐清浊的问题,可虐清浊却并不是如此好糊弄。
虐清浊道:“大道万千,父亲想要独一无二自是无有不可,可这邪气环绕,魔气肆意,还请父亲告诉孩儿,父亲修的什么道”。
虐恪眼底阴鸷闪过,眸低深处的阴鸷猩红落在虐清浊眼底,看的虐清浊心不由得一禀。
虐恪道:“你懂什么!为父自有为父的道理,待大功告成之日,你自会明白”。
虐清浊按下心中的失望道:“那么还请父亲告诉我,宁园内我的那位弟弟是怎么回事”。虐清浊刻意咬重弟弟两个字。
虐恪听得更加不意外道:“这十年来,你一直与宁园那边有着密切联系,原本为父打算将那边封死,若不是阿远,你难得对别人提起一丝兴趣,为父早就断了你能出入宁园的路径”。
虐远!是他!虐清浊心绪万千却不动声色道:“父亲这是何意,倾城不也是您的儿子吗”?
虐恪似乎不屑道:“是又如何,与你相比,他、呵呵…还不配”!
还不配!这句话听得虐清浊莫名愤怒,那个妖,那般单纯可怜,十多年来,一直被父亲囚禁宁园,从未见过日,本是血脉至亲,如今却换来父亲的一句“不配”。
虐清浊道:“父亲您是怎么了,倾城可是您亲生的儿子”。
虐恪似乎不在乎道:“即便为父子孙万千,可为父眼里,只有你虐清浊才是配的起我虐恪的血脉孩子,才是我虐家的少家主,才是我虐家未来的接班人”。
呵呵!一瞬间、虐清浊不知是该哭该笑,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悲哀了。
虐清浊道:“父亲好大的口气啊!那么清楚呢?父亲打算要将他怎样”。
虐恪不由的心烦意乱道:“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无其他事情,退下吧!没有为父吩咐,日后这里你不许擅自闯入,否则家法伺候”。
虐清浊幽幽的盯着虐恪半晌,然后淡淡道:“堕魂归魄父亲修的几成心法了”。
虐恪眼底满是骇然,心口又是一阵翻涌,焦急的嗓子又是一阵腥甜。
虐恪不可思议道:“你怎会知道?你知道多少?是谁告诉你的”!
虐清浊道:“看来这是真的了!我怎么知道,知道多少,谁告诉我重要么?重要的不应该是,那是您的亲生儿子么”?
虐恪按耐住心底的惊涛巨览:“你懂什么!他不配!一个鲛人之子,他不配做我虐恪的孩子”。
虐清浊道:“所以父亲想要用自己的亲生骨肉,来修习禁术,一达到自己大道所成”。
哈哈哈哈!一声癫狂的大笑响起,虐恪眼底逐渐猩红起来,看起来竟有些疯魔。
笑了半晌虐恪道:“你竟然知道了,那便省的为父再告诉你,一个区区不过鲛人之子,能为为父所用,他也死得其所了”。
虐清浊道:“父亲难道不怕谴吗?虎毒尚且不食子,更遑论那是父亲的血脉”。
虐恪冷哼道:“若不是秘术一卷记载,若是获得半神之体的血脉羁绊之人,堕魂归魄,将三魂剔除,是为堕。将纯净的六魄净化,这叫归。有了这半神之体纯净的六魄,为父大道所成指日可待”。
虐清浊听得不由得唇齿发冷,心一点一点慢慢下沉,看着眼前的父亲,犹如看陌生人一般。
虐恪继续道:“凡夫俗子的六魄太过卑贱,自是配不上为父的大道,所以为父历经千辛万苦,好不容易寻得那东海鲛皇公主,所以才有了那个孩子,能容忍他活这么久,为父已然是网开一面了”。
虐清浊怎么也没想到,记忆力那个温和的父亲,竟变得如今这般的惨无壤。
虐清浊道:“所以一诺兰公主的相遇,也是父亲策划好的”。
虐恪的重点不在于虐清浊知道了什么,而是意外虐清浊了什么。
虐恪道:“你连着也知道?哈哈哈哈!不愧是我虐恪的儿子,这般城府才是能挑的起我虐家的栋梁”。
虐清浊道:“父亲!收手吧”!
虐恪确是冷哼,一拂袖一道暗芒打响虐清浊,虐清浊闷哼一声,却再无其他动作。
虐恪道:“若不是看在你是我儿子份上,就方才你这句话,本座早已送你去死了”。
虐清浊道:“儿子?父亲何时在乎过血脉亲情了?若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情况,若是要父亲舍弃我,我是不是也是随意就被舍弃的那个人”。
虐恪道:“身为虐家子弟,就要有随时为虐家牺牲的准备”。
虐清浊道:“父亲的可真是大义凛然啊”!
虐恪道:“别耍孩子脾气了,下去吧”!
谁知、虐清浊“咚”的一声,直挺挺的跪下祈求道:“父亲,孩儿求求您放手吧,在如此执迷不悟下去,父亲您定会万劫不复的”。
起伏的胸腔,代表虐恪现在很是生气,咬牙切齿道:“你替那个妖孽求情!她母亲不过是个妖,怎能与我们人相提并论,若不是与我有点用处,他的母亲,怎会如此轻易就死,还不是因为本座顾念那点情分,所以才给了她一个痛快,如今这十几年,我仔细将养着那个妖孽的六魄,不让他出去,为得就是干净纯洁的那六魄,如此种种,你却叫本座放弃!虐清浊以后莫要让本座听到你这些混账话”。
虐清浊却听得连呼吸都停住了,抬眼眼底一片迷茫的颓废道:“父亲、您是…诺兰公主,是您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