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挽玉心中一酸,勉强笑道:“多谢师傅关心,我会照顾好自己。师傅今日来就是为了看我有没有受伤?”她想,他不是冲着关心她来的。
猜的没错,梅引警惕的朝四周看了看,确定无人后缓缓开口。“近一月以来,皇帝久卧龙榻,病情日渐加重。朝中局势已显动荡不安,他膝下有四子,三皇子与四皇子年纪尚轻,身后虽有势力,却是两个扶不起的孩子。二皇子上官瑾贵为太子,独对权势富贵如粪土,并无称帝之意。现如今就只剩宁王上官云,所以师傅唯一的重任便是辅佐他成功称帝。”
皇帝病重,看来蚩尤国又要朝中大乱了。黎挽玉猜出梅引此番话是何意,她蹙眉,故意问:“朝堂之事何干我事,师傅与我这些有何意?”
梅引神情更显凝重,走近她几步。“自古皇权争夺,不是你是死便是我亡。师傅曾在你母亲遗像前发过誓,要护你周全。”
“然后呢?”黎挽玉继续追问重点。
梅引凝视她,唇角微微浮起一丝慈祥笑意。“师傅知道你与太子上官瑾走得近,眼下朝中动荡,你该离他远些,才不至于被牵连进去。”
触上他目光,慈祥中多了些冷寒凛厉。黎挽玉心下了然,他这是在警告,淡然一笑。“师傅的最终目地是不让我参与此次夺帝,是吗?”
梅引迟疑了下,回答得直接。“是。”
让她主动退出,上官云顺顺利利登上皇帝,怎么可能?黎挽玉陡然惊怒。“上官云害我家破
人亡,若换作师傅你,你会当这一切没有发生。好歹归柔与你有恩,你怎么能对族人性命如
此轻视,他,这样的人根本不配称帝。”后面一句,她从齿间迸出,带着刻骨的恨意。
“归柔对我的恩情,我已尽心报答完了。从此往后,我与归柔再无干系。”梅引目光变得阴郁骇人。“我本就是宁王的人,接近你父王,是为了取得元麓珠。”
“是,是你与上官云里应外合,害我家破人亡,只是为了偷取元麓珠。”黎挽玉不光是怒,更有痛。起先本以为梅引只是替她易了容而已,结果他不光背叛了父王,还出卖了归柔。身上犹如烈火燃烧,又似有冰冷之水灌入,四肢僵硬动不得。
梅引对她的愤怒无动于衷,他与上官云一样,从师傅变成了不共戴的仇人。黎婉玉一字一句道:“梅引,从此你我师傅情尽,我干什么,做什么以后都与你无关。到时候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她潇洒绝然转身离去。
走出几步,听到梅引的声音冷冷传来。“念在你母亲的份上,我不会在上官云面前揭穿你的身份。是生是死,全看你的造化。”
黎挽玉没有再回头,走的绝冷从容。她心中只有一念头,绝不能在敌人面前流眼泪,不能在敌人面前表现出懦弱,更,不能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