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摇头。“估计不回去了,他才是我真正的主子。”
她不去利用琉璃逃出去是对的,这样顺从嫁给楚羽凌不是她的性格,只能到时候找机会逃了。平日舞枪弄棒的琉璃,原来这一次是楚羽凌专门派过来替她梳妆打扮的。毕竟军营女子除了她,就只有姚暮雪。姚暮雪与她势同水火,自然楚羽凌不会派她过来。
虽说营地简陋,楚羽凌却特意命宫内绣娘们赶制了大婚穿的喜服和珠玉累累的一顶凤冠。
对着镜中描眉画目的自己,她禁不住住暗暗冷笑,今晚的她十分惊艳。一年多来,从不曾照过镜中自己。实际上现在这张不属于自己的脸算不上丑,经过精心装扮后,再衬得额前那梅花银钿好似株玫瑰花般娇艳却不张扬。
婚礼一切从简,没有拜堂仪式,耳中是外面传来的喜乐声和士兵们热闹的嘈杂声。
今夜,婚账满眼喜庆,红烛闪耀,红账低垂。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嫁妆她是被迫穿在身上的,将她身子层层包裹在里面,如同心一般沉甸甸的。
一丝冷风吹来,吹起帘账,她下意识用手揪住飞起的红盖头。却正好瞧见一双金丝绣龙靴子,是他来了。
缘何,心猛烈跳起来,如擂鼓般激烈,就连透过盖头看他的勇气也没有。她粉拳紧紧攥在一起,只盯着他脚步移动,一步步来到她近前。
楚羽凌停驻在她面前,俊美脸上全是笑意。此时此刻,他内心里是真的高兴。她第一次端庄乖觉的坐着,甚至感觉到她在紧张,亦或是同他一般激动?蓦地,他抬手撩起她头上流苏盖头。
就这样,一双闪动着光华流动的眸子撞进他幽暗黑眸,四目相交刹那,黎挽玉心跳的停也停不下来,施了粉黛的脸在烛光下欲发晶莹雪白,红唇若沁出水滴般闪动熠熠芳泽。
楚羽凌如同被夺去呼吸那般,血液迅速凝结,半晌,忍不住指尖去触碰她脸。
黎挽玉猛地躲开,双睫颤动。“你等等。”
“今晚你是我的人了,要等什么?”楚羽凌见她如此反应,眸光微冷。在她身边坐下来,从对面梨花桌案上取了琉璃酒盏,一只递给她。
即是利用,何必在装。黎挽玉胸口有些发闷,看向他容颜时,不禁呆住。他本就拥有绝世容颜,今晚一身喜服映衬下更加勾魂夺魄。不自觉目光移向他红唇,见那唇形完美,十分诱人。“过了今晚,你准备怎么样?”她不敢再看,怕自己真被他迷惑,接过酒盏。
楚羽凌蹙眉,以手拧过她线条柔和的下巴。“过了今晚,你便知道了。”
黎挽玉微微一震,生了怒火,不能在此时发作。她有了打算,主动以自己胳膊勾住了他的。“好。”杯中之酒,清冽见底,散发出淡淡酒香,她仰头饮下。
酒入口,有些辣,闻之有股特别的奇香,渐渐入喉下肚。喝得猛了些,头开始晕,仅是瞬间,竟是火烧火燎的难受,下腹热了起来,浑身燥热难安,怎么回事?她心头一凛,竟要张口大骂。
楚羽凌也将酒喝了下去,神色一如往常,只是神情骤凛,喊她。“玉儿。”
黎挽玉身子开始有些绵软无力,燥热如蚂蚁在体内四窜,雪白脸颊越来越红。“你,卑鄙。”尽管怒骂,她闻着他身上特有的男人气息,却只想往他怀里躺。
楚羽凌表情越来越难看,在她倒下去时,他当即抱住了她。
美人在怀,按说他该是高兴才对。为何,楚羽凌脸色难看得要杀人。“有人敢胆在军营里用蚀情毒。”
黎挽玉身体如同燃起了团火,知道不该靠他更近,却希望他能够碰自己。唇被自己咬破,尝到股浓浓血腥味。“难道不是你吗?”她眼中有恨,有怨。
楚羽凌低头看她时,心微微一疼,一拳重重击打在床上。“混账。”
黎挽玉心跟着一颤,再一次从他身上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冷意,想要离他远些。身子未曾动的半分,被楚羽凌拦腰抱起,匆忙向外面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