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郑启程先生在商业街请吃饭的时候，才提起的。”
“怎么，在商业街吃饭？这次吃饭是事先决定的吗？”
“是的，头晚上，郑启程先生到饭庄来，约定第二下午三点半钟在商业街见面。”
“三点半钟。后来呢？”
“吃完饭，郑启程先生，他要去沧州，能不能送他一程到车站，我和苏霞就去了。”
“那时候是几点钟？”
“那时候啊，”冯桂枝侧着头想了一下道，“对了，我问他搭几点钟的车，他，想搭十般十二分去宁波方向的车，现在是五点三十五分，到车站去正好合适。”
“十般十二分去宁波的车。”
“机灵”警司宋明的脑海里浮现出自己在昨晚上画定的时间表。十般十二分的车，在十般零一分开进站台。郑启程既然看到了在第五号站台上的“367次”，三个人显然是在列车进站前赶到的。宋明心想，这一点很要紧。
“你们到车站的时候，列车还没有进站吧？”
“没有进站。”冯桂枝立即答道。
“这么，大概是在十般以前几分钟到的。”“机灵”警司宋明本来是自言自语，冯桂枝也接过去道：
“是呀。站台上的电钟刚刚要指着十般。”
“噢，你倒是很注意时间。”
“是因为郑启程先生坐在汽车里去车站的时候，看了好几次手表，我心想，能够赶上十二点的车就好了。”
“机灵”警司宋明抓住了这一点，“怎么，郑启程先生看了好几次手表吗？”
“可不是，看了好多次，从吃饭的时候就看起了表。”
“机灵”警司宋明完全陷入了思考郑他别了冯桂枝后坐在公共汽车上时，也是一路苦想。
郑启程一再挂念着时间，不停的看表。这种现象，能够单纯地解释是为了赶车吗？他把时间算得这样准，是不是另有所为呢？是不是为了要配合那四分钟的时间呢？
事情就是这样的，为了要看到“367次”列车，既不能到在这四分钟之前，又不能到在它之后。如果去得早，郑启程就必须搭乘十七时五十七分开出的前往宁波的车子。
如果去得迟，下一班列车已经在十般零一分到站，又无法望到“367次”列车。郑启程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张望手表，不就是为了要抓住这四分钟的时间吗？
“这样的猜疑别人，未免过分了吧！”“机灵”警司宋明的内心曾经一度谴责自己。可是不行，有了这样的线索，岂能弃之不顾，一定要把这一猜疑调查清楚。
“郑启程为了什么要这样做呢？”“机灵”警司宋明在心里提出这个问题，又自己拟出一个假。
这个叫郑启程的人，是为了特意让冯桂枝和苏霞看到朱得高和柳燕上了“367次”特别快车，在不知不觉间使她们成为亲眼得见的证人。
“一定要见见郑启程。”想到这里，“机灵”警司宋明立刻实校下午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把郑启程的办公室照得非常光亮。郑启程接过了宋明的名片，从容不迫地带着微笑，招呼客人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