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熙还没见到那东西究竟是什么便被人粗鲁地绑在她身后不远的木桩上。木桩很结实,木质颜色暗淡,似乎沾着血迹,看上去就是为了固定受刑人而特意建造的。
这个变态究竟是要做什么?他说那东西,该不会是拎来一直大狼狗,然后跑到她这里吃她的肉吧!
她不是那么怕死的人,可被动物当做晚餐的死法是在是太凄惨,太难以接受了,她不要这样!
连续不断的尖叫声从沈言熙的嗓子眼发出,如果在沈言熙面前放上一个灯泡,恐怕这惨叫都能将灯泡震碎。
从黑暗中而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这样的脚步仿佛来自地狱,每一步都将沈言熙忘地狱拉近一步。
终于黑暗中的人显露了面容。只有三个人,并不见什么东西,只不过只有两个是正常的人,另一个已经不能称作是人。
那人被这两人架着,浑身几乎被鲜血染透,比那日被韩敬辰责罚的阿威伤重得不知多少倍。
他已经失去意识,脑袋低垂着,任由那两个架着他的人摆弄,他的双手以不符合正常状况的角度弯曲着,似乎早已被人砍断,但又断得不彻底,留了一半在他手腕处。
沈言熙不忍再看,更不忍再想眼前这个不知是生是死的可怜人,只希望时间快点过去,是生是死她都不在乎,只求快些略过眼前这一幕。
哗啦,其中一个小喽啰提起旁边的一桶凉水毫不留情地浇到那人身上。原本已无生气的人竟隐隐动了起来,吃力缓慢地抬起头,抬起他满是血污,几乎辨认不得容貌的脸。
沈言熙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她认得他的,就算他变成这副模样,她也一眼就能认出他。
沈言熙没有哥哥,只有个总喜欢调皮捣蛋的弟弟。这些年来她总想着想要有个哥哥。
后来她真的有了,这个哥哥救过她的命,在她最痛苦的时候帮她度过难关,心烦的时候为她解忧,高兴的时候陪她高兴。只要她需要,他总能出现在她身边满足她。
凌子默,在布达勒斯除了韩敬辰她沈言熙最在意的人,此刻正满身是血没有半分人样的抬眼望着她。
她的子默哥,怎么可能是她的子默哥?
沈言熙拼命摇头,拼命发出呼喊的声响,猛烈的情绪发泄让沈言熙开始缺氧,头脑变得昏沉,让她生出一种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觉的错觉。
“怎么样,凌先生,你还不打算说吗?”
先生阴险的话语将沈言熙拉回现实,她终于明白先生为什么将什么都不知道的她绑架到这里,原是为了让凌子默开口。
开口说什么呢?
凌子默带领着洪家的残余,在江湖上也没剩什么势力了,况且凌子默生性善良,如今做的也都是正当生意,与这个叫先生的不会有什么利益冲突。
“你难道想看着这个漂亮的小妹妹惨死在你面前吗?”
凌子默的表情狰狞、痛苦,不知是身上伤口太过疼痛还是见到了被人绑在柱子上的沈言熙心中担忧。
“你……放了……她,有什么……冲我来。”
凌子默似乎是拼尽了所有力气才开口说出了完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