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行吗？”
凌子默知道，自从三年前韩敬辰误杀了韩小洁便对枪支产生了恐惧，还尤其害怕鲜血，若是将他单独置身于鲜血淋淋的境地，不用别人动手，恐怕他自己就会因为心魔而死。
虽然沈言熙的出现让韩敬辰从愧疚、绝望中走出来，对于鲜血的恐惧已经没有多少，可是拿着枪与这些亡命徒决斗，说实话韩敬辰心中是没底的。
“这些东西不过是防身用的，我们不过是前来探查，又不一定会与他们对决。”
这时，韩敬辰突然想到什么，连忙打开他的背包，从中掏出两个做工精致的小盒子。
“这是我从萧枫那里淘来的，既是护目镜，又是摄像头，如此我们就可以将眼前见到的一切统统记录下来，也好在未来当做证据。”
凌子默的眼中露出赞许之色，随后将护目镜带上，这一刻他的心里突然变得很复杂。
从前在特种部队的时候，在洪家的时候，他也执行过数不胜数的任务，可是这种复杂的感觉却还是第一次出现。
这种感觉他无法用言语形容，对于韩敬辰他心中很是感激，他当初接触韩敬辰不过是瞧着韩敬辰是帮派分子中少有的良心未泯之人，只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拉拢他，却怎么也没想到今日会与这个曾经臭名昭著的江湖分子并肩作战。
虽然凌子默经历了太多的战斗，每一次都是生死难料的，可是却极少有这次这般心中情绪翻涌的。
他已经过了而立之年，这样无休无止的卧底岁月也已经默默度过了十年，这十年里他拉拢过很多人，也逮捕过很多人，兜兜转转这么许多年，他的身边竟连个可以推心置腹的人都没有，直到韩敬辰的出现。
如果韩敬辰不是出生在那样的家庭，恐怕他会是与他凌子默一样满怀着惩恶扬善之心，为了正义甚至可以献出生命的人。
想到这里，凌子默还不禁暗暗窃喜，毕竟是靠着他的引导才让韩敬辰的心中渐渐生出信仰，生出正义，还有为了维护这些而拼命的勇气。
可拼命的勇气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如果最终他们失败了，如果他们为此丢掉了性命，沈言熙该怎么办？他的恩师洛家诚该怎么办？事已至此，他们却只能沿着这条路一直走下去。
“你在想什么？”
韩敬辰浅笑，手里却并不闲着，不慌不忙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支香烟，不一会儿他的周身便烟雾缭绕，恍若置身于环境。
“没什么，只是随着我们调查的不断深入，离我们将这伙制毒、贩毒的毒枭一网打尽的日子越来越近了，莫名多了些感触。”
韩敬辰不说话，只是从口袋里再拿出一支烟递到凌子默手中。
“夜深了，吸几口，提提神！”
凌子默并没有回避，真的接过韩敬辰的香烟，不一会儿他的周身也燃起了烟雾。
一支烟的时间过后，他们二人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废旧工厂那里，在仔细探查了工厂之外的情况后，谨慎地潜入工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