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上了年纪就总会想起年轻时候的事,首先想起的便是年轻时的遗憾。
韩敬武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保护好自己的妻女,二十三年前,他的女儿出生还不满一个月,新安会便与仇家发生了大规模火并。
那个时候,江湖之间不守规矩得很,真刀真枪的谋害掉不少的性命。他的女儿和他的妻子就是在那次火并中失去的性命。
那个时候他刚好在伊兰国,帮着他义父与艾哈迈迪家族做着生意,等到他知道布达勒斯这边的惨剧时,他家的房子已经被烧成了一片废墟,废墟之中埋着的是面目狰狞几乎已经辨不得人样的他的妻子,他妻子的怀中死死抱着一块儿襁褓,襁褓已经烧成了炭黑色。
襁褓之中却不见他那刚出世的婴孩儿,不过襁褓之中有许多黑灰色的粉末,见到这个场面的人都那粉末便是丫头的骨灰,婴孩儿太,这样猛烈的大火灼烧根本留不下什么尸骨的。
韩敬武没有机会亲自去到事故现场,只能在千里之外看到他的义弟们发过来的在事发现场发过来的照片。
想到这里,他又不禁在心中苦笑。他这一生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眼下竟会对这个长相上有些像洁的国女孩心生希冀和怜悯,实在叫人难以理解。
“沈姐真是好福气啊,赵先生是万里挑一的人才,有他做丈夫,你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什么愁事了!”
韩敬武顺着沈言熙的答话继续道,不过这次的回话就多了些敷衍的意味,尽管沈言熙和赵振南绝对听不出他此刻的心思。
明确了沈言熙与布达勒斯没有半点关系,长相不过一种巧合之后,韩敬武也没有多少兴致与这对年轻人谈地,最终只寒暄一阵便起身离开了。
看着韩敬武的车子开走了,赵振南才终于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叹过气后抬眼对上的正是沈言熙那满眼疑惑的目光。
对于赵振南与韩敬武有关联这件事的疑问沈言熙不用伪装,非但不用伪装,还要将这疑问放大,这样才能将那个她已经发现聊秘密最好的隐藏。
“言熙,我知道你在疑惑什么。”
赵振南轻叹了口气道,随后上前两步将沈言熙搂进怀郑他的臂膀同样的厚实有力,像是一堵坚不可摧的城墙。
可是沈言熙靠在上面却没什么感觉,更准确地来是没什么温暖的感觉。
他的身体冷冰冰的,只轻轻靠着,都会让沈言熙心中不受控制地生出寒意。
沈言熙的心中非但生出寒意,还有那么几分酸楚。她的脑海中不同的与赵振南相关的画面从四面八方袭来。
她与他在京海大学校园中甜蜜相处的记忆,她与他在布达勒斯城街边甜蜜游玩的记忆,几经生死磨难后再次见到他的记忆,还有刚刚他对着他的亲生父亲出那些狠毒的话语的记忆。
她一直视作完美男饶赵振南究竟是个怎样的人,难道一直以来她都错了,是她看错了赵振南?
“韩先生如今赋闲在家,又瞧着我们赵家声望日渐浩大,便想着为我介绍些生意,若是生意成了,他便也成为这生意当中的合伙人之一,也算是赚些收入。”
假话,赵振南的一定是假话,沈言熙心中笃定,可越是笃定,她的心口就越是疼痛,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哦,原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