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花对了,新妇不就是对伺弄花花草草,情有独钟吗?
再一看,她穿金戴银,衣着华丽。嗯,定是富贵人家无疑了。
拜堂的时候,虽然她的脸蒙着红盖头看不见,但看身形,应该是新妇了。
他想着应该先发制人,便大声叫嚷道:“你请我来治病,为什么又拿我当小偷呢?”
此言一出,知县不禁大笑起来。
转而严厉地喝问道:“好你个所谓的大夫!还不从实招来!”
“啊?!”
男人吓得浑身发抖,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糟糕!难道眼前这位女子不是新娘子吗?
他这才知道自己偷鸡不成反蚀了一把米,已被揭穿,只好认罪。
原来他真的是一个小偷。对于容城县和归义县两家首富的结亲,早有耳闻。当看到丰厚的嫁妆,更是馋涎欲滴。便乘人多混乱之际,偷偷地溜进了新房,潜伏在了床底下。想等到夜深人静时再出来偷东西。
没料到,梁家接连三夜都通宵达旦地点着灯烛,亮如白昼,他根本就没有机会出来行窃。到了第三天,他实在是饿急了,只能跑了出来,刚好被梁家的家丁抓住并扭送到了官府。
“你说你是如何得知新妇一些详细的隐私的?”
面对知县的再三盘问,那小偷只好从实招:“其实是我藏在床底下时,从新婚夫妇在枕席间的私语中听来的。”
满堂哗然。
“好你个偷盗之人,竟然假冒大夫!来人,速将此厮押下去!关入大牢,听候发落!”惊堂木一拍,响彻云霄。
听到案子终于了解,新媳妇的名声仍在,慕怡衣笑了。
她的主意便是:假如这个男人是小偷,那么按照推理,小偷肯定是偷偷地潜入梁家的,后来又是突然地跑出来的,那他肯定还没有看清楚新娘子的模样。如果能让另外一个女人来替代新娘子作证,小偷要是认她为新娘子,就可断定小偷是在撒谎,是在诬陷新娘子了。
此计果然有效。
“莫道谗言如浪深。而谣言止于智者。”慕君衣动容地对慕怡衣说道。
“对!大哥,我们兄妹二人就是传说中的智者。”怡衣淘气地扮了个鬼脸。
如今,案子已水落石出,真相大白。
慕怡衣和慕君衣甚感欣慰。
这下,终于可以心无旁骛地离开容城县了。
兄妹二人相视一笑。
“我看到了你在爱情里的担当,也看到了你们的情比金坚。祝你们能够百年好合,永结同心。但愿你能永远像今天这般,维护爱惜信任自己的妻子。”慕怡衣回眸,看了梁公子一眼。悄悄地退出了人群。
愿天下有情人都能信赖彼此,都不会因误会而分离。
“知县大人,”梁公子微微作揖,“感谢您替内人维护了名声。”
“哈哈哈哈”知县拍了拍眼前这个年轻人的肩膀,“梁贤侄,维护了你妻子名声的人,是你自己啊!”
他的眼中有赞赏之意。
“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次虽然不是什么大难,但莫须有的诽谤,也让人心烦。这世间,难得有情人啊!”
梁公子被知县的一番赞美之词,夸奖得脸有点泛红。他对知县“让另外一个女人来替代新娘子作证”来试探小偷的做法,钦佩不已。
“此妙计,非吾之所出也。”知县大人扬手朝人群一指,“是那位身着白衣,头戴白纱斗笠的女子指点的。”
可是抬眼望去,人群中哪有这样一位女子?
“咦?”知县很是惊讶,“方才她还在这里驻足观看本官审案呢。”
这会儿,佳人何以觅芳踪?
梁公子诧异。
远远的,只见街道的尽头,依稀有两个人影,身骑两匹白驹,策马奔腾,绝尘而去。其中有一个倩影,白衣飘飘,头戴白纱斗笠。
再仔细一瞧,街道尽头只剩一阵扬尘。
“大恩不言谢。但愿后会有期。”他朝着消失的身影,抱拳作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