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在王府一聚后,两人已算是朋友了。
不就是劝下父亲吗?
遥辇允达朝耶律桦拍拍胸脯。
放心,包在我身上。
对于遥辇老首领的避而不谈和有意隐瞒,耶律桦并不意外。因为这种情形,他在别的老将领那里,已经见识领教过了。
“不急!”他告诉自己,“定是有难言之隐。”
遥辇首领的毡帐内。
“爹,谁是慕君衣啊?”遥辇允达很好奇。
“是宋朝的一名将。”
“耶律王爷打听的事,您为什么不呢?不就是回忆一下和慕君衣打仗中的战事吗?您这一生跟着耶律寒光老王爷征战沙场,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慕君衣,就是其中一个对手而已吧。”
“是对手。”遥辇老首领感慨,“但不是一个普通的对手。”
允达看父亲的脸上,略略现有钦佩之意。
“莫非是您在此人手下吃过败仗?”允达憨憨的样子,“这有什么关系呀?您常教导我,胜败乃兵家常事。胜之,不骄不躁。败之,不足为惧。再者,战机总是稍瞬即逝,谁也不可能百战百胜。这有什么大不聊!”
“唉!”遥辇首领叹了口气,无奈极了,“允达啊,话是这么。唉倒不是为父我不愿提及慕君衣,而是这个弱冠之年已是从三品云麾将军的宋朝将,实在是足智多谋、骁勇善战。为父在与慕君衣打仗过程中,还真是没有取胜过呢。”
“哦?”允达一听,有些半信半疑,“此缺真如此厉害?那您不愿和耶律王爷多谈论此人,就是因为因为您觉得这些屡战屡败的战争经历,会影响您的威信吧?毕竟您在年轻的时候,也是耶律寒光老王爷手下一名赫赫有名的虎将呢。”
听了儿子这一番话,遥辇老首领倒也不生气,内心深以为然。自古都言,知子莫若父。有时候,何尝不是“知父莫若子”呢?
“尽管作为敌人,为父我也不得不佩服慕君衣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的灵活战术。我们在慕君衣手里确实吃了不少败仗。唉!”
遥辇老首领站起身,微弱的烛火照映在他有些苍老但坚毅的面庞上,显得晦暗不明。他叹了口气,继续道,“这些,是耶律寒光老王爷,也是我的战争生涯中并不光荣的经历,所以我自是羞于提及。”
“可是父亲,我听耶律家有一本执政战争纪要。里面记录的都是和宋、西夏经历的大战事。所以您不,但里面都记载着呢。”
闻言,遥辇老首领没有话。
允达继续道,“您不,并不代表这些兵败的战事,就没有发生过啊。”
“话虽如此,但实是并不光荣。”
“爹,这次耶律桦可是为打听慕君衣的事,而专程赶来的。还有,明明是儿子我不顾周全,退婚在前,他却不计前嫌,反而送了我们遥辇部很多金银珠宝、陶器布匹,还有一百头牛羊。您忘了?”
允达嘟囔着,“俗话,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软呢。我们遥辇部收了人家那么多礼物,告诉人家一些事实,怎么了?我们什么也不,避而不谈,未免也太气了吧。再,打败仗都是过去的事了。”
完,允达抬眸看了看父亲的脸色。
父亲的脸,掩映在烛光的阴影中,看得不大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