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衣不知如何形容,她本想犹似一个“老顽童”。但觉得这样形容,似乎有不敬长者之嫌,实难出口。因而一张脸,被话憋得通红,恰似一朵带露的花瓣。
“犹似个老顽童。”慕君衣笑着道。
“呵呵正是,正是呢。”怡衣感激地瞥了一眼兄长,长舒了口气。
“你认识师叔?”杜若惊奇地问道。
慕君衣也好奇地看着她。
“嗯。”
怡衣点点头,看了看怀中的宝宝。
目光游离,望向窗外,此刻正晨曦微露,阳光从竹叶间斑驳跳跃着。
无来由地,她脑海里浮现出的正是杜川穹曾为她把脉的情景,还以“晴日暖风生麦气,绿阴幽草胜花时”这一句诗,来暗示她已怀裕
当时的耶律桦初闻她怀孕的消息时,那兴奋而深情的模样,至今令她动容。
他还向杜川穹求良药,以缓解自己的孕吐,而老顽童则调侃耶律桦血气方刚,告诫初孕期间切勿同房,恐伤胎像不稳。
这些话时,杜川穹那挤眉弄眼的顽皮样子,让人回想起来还颇觉有趣呢。
自己闻言,则羞红了脸。而耶律桦薄唇微抿,笑而不语。他还过无论男孩女孩,他都喜欢
诸多往事,历历在目,此刻全部涌上心头。
慕君衣和杜若见怡衣突然泪眼阑珊的伤感模样,不禁诧异地面面相觑。
此时怀中的宝宝,陡然闹腾起来的啼哭声,唤回了她已飘远的思绪。
怡衣回过神来,抬手拭了拭眼角的泪,为方才的失态,而歉意地笑了笑。
她一边轻轻摇着孩子安抚着,一边轻声道:“我和杜川穹恩人,其实还有过一面之缘呢。”
她顿了顿,似下定了决心一般,望向慕君衣,道:“就是在辽国上京的勇毅王府里见过。勇毅王,正是正是宝宝的父亲。”
“就是传中辽国的战神耶律桦吗?”杜若瞪大了眼。
虽然她久居灵药谷,与世隔绝,不问世事,但也偶尔会出谷卖卖草药、施舍药方、看病救人,或是采办一些日常用品。
“耶律桦”这个名字,有所耳闻,如雷贯耳呢。
“就是此人将你推下河的吗?”慕君衣强压着心中的怒火,握紧了双拳。
“不!不是的!”怡衣摇头,嚅嗫道,“是我自己跳下悬崖的。”
杜若张大了嘴,惊呼出声:“为什么?你你那时都有了八个月的身孕了?”
到底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又是怎样的心如死灰?怡衣才会如此这般。
闻言,慕君衣心中无比痛楚,他纠结着,该不该继续追问。
又担心勾起妹妹的伤心事,再次陷入悲痛。
空气中一阵沉默。
“因为我发现,是耶律桦的父亲耶律寒光杀了大哥。如此国仇家恨,我觉得无言以对。还有唉!一言难尽。才唉!不过幸好,大哥还活着。我和孩子的罪,也轻了许多。”
完,怡衣亲了亲宝宝的手。
“傻妹妹啊。”杜若摇摇头,“孩子是无辜的。不管怎样,你都不该如此。”
慕君衣见怡衣这般决绝,心疼万分。
幸好妹妹和孩子都安然无恙。
上垂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