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到密信,羌族有人要害本王,而我在知道这个消息的时间不比你早,刚刚我看到密信之后,你就跟羌族的那位王子到了我门口。这其中少不了西凉掺合,而更让我生气的是,朝中也有人掺了一脚。”贤王淡淡道,似乎还轻叹了口气。
“是皇上吧。”我瞧着手里的杯子:“您刚刚面露异色,有些难过,要是旁人您大概都做好准备了,还可能反将对方一军,能让您如此动容的表情也只有亲兄弟了。不过您大可不必为此难过,您看似是个闲散王爷,但朝中拥护您的臣子不少,而且您还是一位手握兵权的王爷,我要是个皇帝我也会紧张您会不会抢那九五之尊的位置,所以啊,最简单的办法还是服软些,大智若愚嘛,表个态就行,让皇帝觉得自己的位置没人想撼动,您不但不稀罕,而且您还能帮着稳固皇位,保江山太平。”
这话有些放肆了,这可不仅仅是想个坏招的程度了,这都有点“不得干政”的程度了。
老话说得好,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若我也是这个时代的人,那我肯定说不出这种“学过历史站在局外”看问题的能力。
贤王同样震惊,安静了片刻才回应我:“现在可知道本王叫什么了?”
“秋分知道了,但秋分只是好奇,并没有过不敬之意,我二哥对您万分敬重,那我二哥对您的态度便是我对您的态度,您放心,力所能及之事小的愿效犬马之劳。”我随意拍着马屁,无比自然。
“这话说出来你自己相信吗?”贤王用抽出的匕首轻轻敲了敲桌面,说道。
我抿着唇表示不在意,朝人憨笑。
之后静了半晌,我端详着手里的杯子,心想上面小小的碎花用放大镜看绝对精美,谁知屋内忽然传来“哒”一声轻响,我还没反应过来,我手臂轻轻撑着的桌子就轰然塌了。
“啊。”我咬着牙忍不住疼,桌下的沿角狠狠砸在我腿上又滑了下去。
一时间我的呼吸有些急促,双手轻轻按着双腿去看贤王的时候他正瞪大眼睛惊讶着。
这算是第一次看见贤王的这种表情,有些好笑,相比之前目光里的吃惊,这个吃惊才是传统意义上的吃惊,好像有一种在怀疑是不是刺客到了又立刻否决的意思。
门外很快传来敲门声:“主子,您没事吧?”
“进来。”贤王看着从他眼前裂开碎成两半而并没有砸到他的桌子,看了看我:“喊太医过来。”
“不用了王爷。”我虚弱摇头,又带着大腿一阵巨痛,“秋分是女子,多有不便,骨头应该没有砸断。”
贤王一听“砸断”二字,慌了:“薛午!请太医过来!”
“是,主子。”脚步声很快离开。
我一边听着贤王略带颤抖的声音,一边感叹这古代的东西真是实打实的结实,顺便低头瞧着贤王手里拿着的我的那把匕首。
贤王见我看匕首也低头看了一下,将匕首举到我面前:“是这个将桌子切开的?”
“您以为呢。”我不满说道:“您是不是该给我些赔偿?”
贤王不说话了。
太医很快就过来了,就是上次给谭哲医治说回天乏术那个人。我对这种皇宫里养的草包没什么好感,这太医对我也同样没有好感,因为我治好了他说回天乏术的谭哲。
但是仗不住贤王在这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