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这一段,五爷又会反身,在另一个角落装上陷阱。
之前的暴露了痕迹,已经不能在用了,需要这篇土地自然的演变。
旁边的蔓延的草叶也很是烦人,它们不经意的在你裸露的皮肤上刮蹭上一下,就能让你膈应半天。
还不提被五爷用刀砍断的那些上面附带有倒刺的恶毒家伙。
遇到需要跳的高坡的时候,五爷就会把他跟夹小鸡似的夹在咯吱窝下面,然后纵身一跃,安稳落地,只是落在地上的反震还是让郝正阳一阵难受。
快是真的快,只是一个多小时的功夫,陆言就已经来到了山脚下的位置,远远的甚至能够看到三阳县了。
“接下来的路,你差不多就会走了,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你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陆言话都还没说,五爷就几个纵深,投身进入了繁茂的树丛中。
我
为啥这坑人的感觉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啊。
郝正阳顿时有些欲哭无泪,不过没人看他耍宝,他也是很快就适应了过来。
首先检查一下自己的状态。
精疲力竭、狼狈不堪。
身上都是干枯的草叶,头发上还不知道怎么的沾了几个苍耳,布鞋上面也满是泥淋。
短发脏道士,还年轻,一看上去就不伦不类的,不像个好人。
布包里,干粮,两套换洗衣物,五百块现金
这让他本来对于玄之又玄的还缘过程的期待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因为郝正阳突然意识到一点,他该怎么生存下去?
他身上唯一立命安身的本钱,也就是娴熟的编程技术了,但是这么久没打了,肯定也生疏了许多,而且这个行业技术更迭是很快的,最重要的事情,是没时间啊。
期限是一个月,这就意味着他只能打日工,但是身上的三件衣服都是道袍,这样去应聘估计没人会收啊。
而且不光要解决生存问题,头上还盯着师傅的任务呢
如果是师傅他会怎么做?
郝正阳开始沉思,当年师傅肯定也像他一样,被师公丢出山门历练的,他是怎样生存下来的?
一个道士能干嘛?在这个社会上拥有怎样的核心竞争力呢?
所以观法,算不算?
毕竟这也属于超自然的东西了,不管了,先试试。
郝正阳一边想,一边恢复了点体力,顺着一条被经常踩踏的小路,走下了山去,下一站,自然是三阳县了。
郝正阳下来的地方是上来地方的侧面,距离三阳也不算远,当太阳上升到最高点的时候,他就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正巧这时,肚子也及时的发出了抗议的声音,示意他该吃午饭了。
小县城虽然不大,但是馆子却也不少,远处传来的勾人香气让郝正阳有些跃跃欲试。
走进小店,里面已经坐落了两三个汉子了,女主人看着一袭道袍的陆言,有些惊异,随后朝着郝正阳喊了一声,听不大懂。
郝正阳扭头看着旁边墙壁上的大红菜单,道:“善信,来碗饺子吧。”
四块钱。
女主人朝里面喊了一声,随后走近擦了擦桌子,转换成普通话笑道:“道长,从哪里来?”
郝正阳有些受不了这种质朴的热情,点头微笑了一下,也不搭话。
不过女主人来来往往见的人也多了,面对陆言这样的反应也不奇怪,只是点点头,说道:“马上就好。”
小店的陈设非常的简单,最普通的白墙木桌,前厅后厨。
郝正阳坐在位子上,看着那边三位汉子,悄悄的打开了观法。
迷雾笼罩,只见缘线头,不见缘线尾,即便郝正阳使用了感缘术,也无法发现任何有用的东西。
貌似他的想法出错了。
郝正阳有些失落,原本还以为能够看到别人身上的缘线,然后从里面作文章呢。
正当他准备关上观法的时候,女主人端着大碗从后厨走了出来,把碗筷摆在了郝正阳的身前:“道长,咸了淡了可以叫我,陈醋在旁边,道长请慢用。”
她身上的缘线部分是可见的,没有被迷雾笼罩住?
郝正阳默默感受着女店长身上五彩斑斓的缘线,悲伤、喜悦、悲喜交加
感缘术刚刚入门,能够感受到的便只有缘线上牵挂住的情绪,你无法知晓这中间牵涉到的是一种怎样的缘分。
不过,能看到就是一个好的开始。
那么为什么能看到女店长,但是看不见旁边那几位汉子呢?
莫不是跟她说了两句话?
郝正阳起身,决定尝试一下。
他走到大汉那桌面前,作揖道:“诸位善信,叨饶了?”
郝正阳对面的那位一双眼睛在他身上扫来扫去,“道长,有什么事吗?”
“我想用一下桌上的陈醋。”
“还以为多大事呢,不用管我们,你随便拿就行。”那人泄了气,继续跟身旁的兄弟们说起话来。
离郝正阳最近的那位还怕他够不着,拿好陈醋带着微笑递给了他。
“多谢。”
郝正阳接过陈醋,默默回到自己座位上,随后又一次打开了观法。
能看清了这几位汉子身上的迷雾消失了一部分,一部分缘线已经赤裸裸的暴露在了他的眼皮子底下。
不过,很快的,迷雾又开始渐渐的聚拢,一条原本暴露的缘线又重新被隐藏了起来。
这是因为什么?
郝正阳很快就吃完了饺子,味道不错。
他招呼了一声女主人,随后从道袍内里取出了一张百元大钞。
“道长稍等,我找一下钱。”
在观法的世界里,好像随着郝正阳结账这个动作进行,重重的迷雾也随之蔓延上了她的缘线之中。
想要看到别人的缘线,至少应该也要跟别人有所联系
这种联系并不意味着二者之间要牵起缘线,而是一种关联,一种交际。
我若是没有结账,她就会一直记挂着这件事,我一结账,她就不再关注我,双方的联系也就渐渐的消失了。
郝正阳若有所思的接过了女主人递过来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