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他声音嘶哑，她走过来的时候，还带来了一碗中药。
原本的张灵甫最不喜欢这些苦的东西，他现在能一饮而尽，他要活着，三天，他用了三天的时间，经历了家破人亡，颠沛流离。
若不是家中的死侍，誓死护送他出盛京，他可能也是那个人的刀下亡魂了。
“我还以为你不想喝呢！”
躺了两天，一起来就直接喝满满一碗的中药，不想吐才怪。
“怎么会！”张灵甫深吸几口气，握紧扶手，再抬头看这几人。
他做好准备才问：“我家人”
“都死了。”
他坐在床上软软，似乎没有了力气，又似乎轻松闲逸，微微含笑捻须：“意料之中，只是还不死心罢了。”
“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呵呵！”他第一次知道人心可以凉薄到如此地步，“不过是因为一道圣旨罢了。”
“你知道圣祖爷原本传的皇位是给谁的吗？”
顾白看着他。
“是我父亲，所以因为这一道许久之前的圣旨，就把我们全家赶尽杀绝。”
他们做的够多了，不和朝堂中的人有任何牵扯，不结交官员，安分守己，这也错了吗？
是错了。
他手指捏得碗都泛青了。
“你的手指再用力，我原本治好就没什么用了。”
“嗯，知道了！”
“你现在有什么打算没有？”
他摇摇头，他现在已经不是小王爷了，自己的人都在前几天全死了，现在还剩下什么，就只有他的这一条命。
顾白想了想：“不想报仇吗？不想把自己原本属于的东西拿回来吗？”
“皇位吗？”张灵甫自嘲笑了笑，“这个东西，一开始我和我阿爹从未在意过，只是盛京的那些人总是在寻早更好的利益的时候，把我们父子牵扯进去，可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我们从来就没要过。”
顾白歪着头，想了想，“你现在想要，也来得及，不是吗？”
张灵甫他们本来就有直接的封地，不是吗？
东山再起，也行啊！
“是。”张灵甫神情有些复杂，“我要拿回来，他欠的东西，我要一点一点的拿回来。”
他总是欠他们家的，每一个人，那么多条命，他生不出来，就怀疑所有人要谋反，这是什么道理。
门被推开了。
“你说，遗旨是他造假的？”岭南王直接推开门进来了。
“叔父？”张灵甫看见眼前突然出现的长辈，“你怎么在这里？”
岭南王绕过顾白，走到他面前，目光凌厉：“你说，遗旨是他造假的，有什么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