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心里如何想法,在黄巾军百夫长和玩家村长的命令下,营寨大门外的众人依旧是动了,每个人手中明晃晃的刀刃都在强烈的阳光下闪耀出星星点点的亮光,阵阵寒意闪烁。
田咨突然笑了笑,在这死亡即将到来的时刻,他却是思绪飘远,突然想到了一个很有趣的问题,这么多人同时涌上来砍向自己,第一波攻击砍下的刀痕,会是双数还是单数?
应该会是双数吧,田咨更喜欢双数多一点,他总觉得双数会更加吉利一点,但是单数也行啊,算下来好像是比双数的要少一刀。不过这差别似乎并不很大了,或许就直接砍成块了,到时候又怎么算呢?
田咨胡思乱想着,黄巾军和玩家们脚步也丝毫不停,已经冲到了他面前二十多步的距离,田咨甚至已经能够清楚的看到人群中每一张脸上面胡茬,听到他们粗重的喘息声,闻到他们那阵阵发闷的汗臭味,苦出身的黄巾军士兵,可没有洗澡的习惯,平日休息的时候,甚至在营帐里以捉虱子为乐,甚至以谁抓到的身上虱子更多做为炫耀。
算是一项很无聊但是也能聊解烦闷的爱好了。
“你的痛苦,结束了!”黄巾军百夫长已经冲到了田咨的面前,脸上难得的露出一丝悲悯的神色,但做为大贤良师的狂热信徒,他对田咨这种士族走狗,死硬分子的抵抗精神却是并不欣赏,他只是顾影自怜,从田咨的身上,他似乎恍惚间看到了自己,那个昔日拥有着一个贫穷却美满的家庭的自己,却不得不因为田地被世家豪族们无端侵占,家人孩子妻子纷纷饿死,而投奔大贤良师,走上这条刀头舔血道路的自己。
大家都是被无情的命运推着上前的可怜人啊。
但他绝不会因为这样的同情心理,而对田咨手下留情,正如先前他跪在那些世家大族面前,死死磕头,想要要回自己的田地,却没有求来一丝一毫的同情一般。
这个世界,最奢侈,也是最不敢奢望,就是这两个字,专属于弱者奢求的,这两个字。
黄巾军百夫长高高的举起手中刀刃,猛地挥砍向田咨的脖颈,多年来在死人堆里面打滚,为黄巾军暗中铲除了不少异己,杀戮经验丰富的他,已经能够预想到接下来的场景。
一颗人头飞起,旋即滚落,从颈间飞溅起的鲜血落到他的脸上,滚烫的如同最炙烈的日头照耀,当然,大部分鲜血还是落到地上,混杂着灰尘,在地上缓缓汇聚,流淌,直到最终沁润到泥土之中,染出一片暗红色,一条生命,便用最简单质朴的方式,回归到这片生养他的大地之中,也许用不了多久,这片土地,又将孕育出多少新的生命出来呢。
如他所料,此时重赡田咨,连支撑着站起来都已经是万分勉强,根本无力躲开他这势大力沉的一刀,只是沉静的闭上眼睛,等待着这最后时刻的到来。
“扑哧!轱辘”
没有转折,没有意外,一颗人头飞起,随后落下,在地上不住的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