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看吧!”霍存又是气得肝儿颤,再多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宗继接过来霍存扔给他的折子,自己看完之后也是冷静不下来了,在他人生之中鲜少的一次大斥出口:“这也太不像话了!”
因为圣令传递,所以刚刚回家没歇上一会儿的大臣们也只能认命地再赶回去,就算手头做上自己的事情了,跟请来的宾客聊天聊上了,也都得中断。
“怎么,一个两个的,因为打断了自己的事情还有怨气了?”霍存此刻站在门外的台阶上头,挺着肚子来回地走。众臣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的确还没管理好,说毫无怨言肯定是假的。
不过他们一看到一向注重帝王威仪的皇帝陛下在近日急召外臣的时候连衣衫都没换,直接穿着宫里头起居的常服,挽着女子繁复的髻就接见了他们,甚至已经退下来的宗继都在旁边陪着没有回避,多少能猜到不是什么好事情,很快就变成了上朝时那样缩着脖子的老实样儿了。
“怎么,都不出声了?西南六月下旬地动,过了八月十五才报到朕这儿来,一个个儿的还都一副不知情的模样,没有一个能顶事儿的吗!”霍存直接把折子摔到了一群人中间,重重地砸到了其中一人的乌纱帽上,还不解气,身边儿躬身候着的内侍捧着一托盘的折子上前来,霍存随手又抓了三两个奏折,一下一下狠狠地砸过去,又有人跟着被砸中,却一句话都不敢说。
此刻站在下面的人有的是震惊,有的是心虚,瞒着消息的人在东窗事发的时候竭尽全力才能保持住表面上的正常,刚刚知道西南地动的则少不了跟霍存一样的心情。
“快两个月了,西南瘴气潮气那么重的地方,死伤了多少人了?你们还真是有本事,还是欺负朕耳目不通不灵了!啊?”
她念到几个名字,被点到的都已经心虚到了极点,听到叫就一溜烟儿出列跪了下来。
“即便受灾的地方全毁了,放不出信鸽来,一站一站的驿差是干什么吃的?负责接洽上奏信件的这些主捕都是干什么吃的!你们这些人真是好大的架子,不看看什么紧急程度的文件就都敢扣押晾着,是不是不给你们使钱财,就都给使绊子穿小鞋啊?”
“下回朕请你们下达政令消息的时候,是不是也要随着文书递上真金白银,有了好处你们才照办快办啊!”
“怕是人传人的消息快到了京城,要瞒不住了才想着上折子了吧!怎么?还存着侥幸的心思,把上报西南地动的奏折放在最下头,往后言官弹劾拖沓的时候,就全是朕看得不及时的罪过了?”
“陛下恕罪!”
“陛下饶命啊!”
求饶的声音此起彼伏,涉事的大多数官员都没逃得了霍存跟宗继的点名,即便少数几个不直接负责,但是受了好处帮着隐瞒的高官一时半会儿没有被“请”出来,下狱拷问之下也不难扯出这些同流合污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