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柳却似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又抬起头道:“皇后娘娘,柔妃娘娘利诱奴婢污蔑您的时候,曾赏了奴婢一对细金镯子,如今那镯子还在奴婢铺下的暗格里!”
听到若柳道出这句话,别说在场的其他人神情一震,就连一直不为所动的苏青云都忍不住轻皱了眉头。
难道此次真的是柔妃主导,漓嫔只是顺水推舟、坐收渔利?
“你血口喷人!”柔妃直起身来,悲愤地指着若柳的鼻子道:“本宫何时赏过你细金镯子?你这样污蔑本宫,到底是受使何人!”
皇后未理会二人的争执,只回头说了一句:“齐嬷嬷。”
齐嬷嬷会意,领命出了长春宫。
到底有没有那一对细金镯子,而那细金镯子又是不是柔妃的,想必很快就能知晓。
柔妃神色不安地目送齐嬷嬷出了长春宫,回过头来道:“皇后娘娘,有人成心害妾身,又岂会在这物证上作假?想来妾身的那对细金镯子,肯定早被偷了。”
“皇后娘娘,若柳本就随着漓嫔妹妹住在我嘉葇宫中,若是有心提前偷盗,想必不是难事。”
“柔妃姐姐此话何意?”漓嫔瞬间接过了话,忿忿不平地道:“怪不得妾身方才琢磨不透,柔妃姐姐若是下手,怎么不用自己身边的宫女们,反倒挑了妾身的若柳,合着防的就是现在这一幕?”
“诚如柔妃姐姐说的,那对细金镯子又没长嘴,自也说不清它们到底是被姐姐赏出去的,还是被人给偷走了的。”
“那这样说来,姐姐岂不是下一步便要顺势将这事推到妾身的头上来,说是妾身唆使的若柳,这一切其实都是妾身的阴谋?”
柔妃一时怔住,不知该如何反驳。
漓嫔说着,风韵犹存的她泪珠滚滚而落,膝行一步,转而向皇后哭道:“可皇后娘娘明鉴,妾身又有什么理由去做这些呢?”
柔妃更急了,喘着大气道:“漓嫔妹妹,我也没有这个意思,我方才……”
“好了!”皇后按了按太阳穴,对着苏青云道:“苏小姐请起来吧。今日不管谁是幕后真凶,苏小姐总归是受害者。”
苏青云便谢了一声,起身去了苏夫人身边坐下。
锦华皇贵妃看出皇后的为难,站起身主动道:“皇后娘娘,此时已将近午时,不若让妾身厚颜一回,代皇后娘娘宴请苏夫人与苏小姐?”
锦华皇贵妃本就是李承稷的生母,皇后之前不过是嫡母当先,遇着了眼下这局面,遂也觉得这个提议无甚不妥。
便拉住锦华皇贵妃的手道:“那便有劳婉兮了。”
锦华皇贵妃和煦笑笑,便带着苏夫人与苏青云欲退出长春宫去。
苏青云知道自己此时再不说点什么,便再也不可能在此事未定案之前插上话,遂趁着向皇后拜别的时候说道:“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