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昭见她脾气又上来了,赶忙又在中间做起了和事佬:“姐姐莫要生气,我这就命人去请皇兄过来,一切皆有皇兄定夺吧。”
随即,重华宫的人便直接去到了奉天殿,正好将刚刚下朝的宋念给截了回来。
等他乘着步辇,不紧不慢地来到重华宫的时候,冷溪正焦灼地在檐下走来走去。
见了他来,众人连忙跪下行礼。
他强忍着跟她说话的念头,逼着自己硬生生地转过头,将玉昭扶了起来,“玉儿,满哥儿可好些了?”
玉昭点了点头,顺便将自己的主座让出来给了他:“已经退烧了,刚刚叫云容抱下去喂药,这会儿应该在姚华殿里睡下了吧。”
“外面这么吵,他能睡得着?”宋念面无表情地讥讽道,又故作冷漠地看着冷溪,“你让人这么急急慌慌地找朕来,可是满哥儿和雅尔敏被人陷害之事查清楚了?”
雅尔敏?冷溪一口银牙暗暗咬碎,行啊你姓宋的,叫得还挺亲切的嘛。
面上她依旧保持着不忿,俯首恭恭敬敬地下拜之后,便把那只飞鱼银簪递到了他手中,并将这一切缘由说了个清楚明白。
说完这些,还不忘斜睨着雅尔敏幽幽道:“官家是知道这支簪子的,乃是家兄生前送给微臣的及笄之礼,虽不是甚么多贵重的东西,但一直都为微臣用心珍藏,哪怕微臣真要起了那害人之心,让人从妆奁中取出细软贿赂宫中女使,也断断不会用这支簪子。而且,我冷家就至于穷困到非要让人从自己的妆奁底下拿东西出门打点的程度了么!这分明就是有人栽赃嫁祸!”
雅尔敏的脸上看不出别的神情,只是莫名满是依恋和崇拜地望着宋念,形如弱柳扶风地一般跪了下来:“皇帝陛下,不管到底是不是冷大人做的,这件事想来也与他们冷家脱不了干系,还请皇帝陛下看在我北羌三十六部的薄面上,将此事彻查干净,要不然就是我父王知道了,也要为我伤心的啊!”
冷溪被她的逻辑气得破口大骂:“你听不懂人话么!这件事怎么就和我冷家脱不了干系了?!”
而坐在上首的宋念却只是静静地盯着她们,殊不知他肚子里那些花花肠子又开始打绕绕了。
还没等玉昭也站出来为冷溪申辩两句,他便道:“既是牵扯到了宫外,冷卿家身为锦衣卫北镇抚使将此事彻查清楚也是责无旁贷,但是……”
他话到此处,盯着冷溪顿了一顿,然后才道:“冷卿家自己也牵扯进了这桩是非之中,理应需要避嫌,这样吧,此事冷卿家就不要参与了,朕会另派人手调查此事。”
“你说甚么……”冷溪懵了一下,差点便又要被他带着入了戏,“你就这么不信任我了吗?”
“从此刻起,冷卿家即刻出宫回归自己本家,在此事查清之前,无事就不要再进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