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儿,你知道您娘当年离开华都,究竟是为了甚么么?”官家问。
冷溪答:“是为了守护一件非常要紧的东西。”
顿了顿,又听她用陈述的口吻,“是传国玉玺。”
“你猜到了?”
冷溪点点头,从奇宝起传国玉玺的丢失,她便已经暗暗猜到了。
“很遗憾,答案并不止这个。”官家的眼神在她身后那几个太医身上若有若无地来回扫了一圈,“善华是第一个发现秦世忠野心的人,可一直以来都为秦世忠因朕所受的不幸而愧疚,觉得亏欠了他。善华为此苦苦劝了朕许久,后来还是你的母亲,的话让朕醒悟。”
“臣的母亲?”关于他们上一辈的故事,只要是提及她母亲的,她都会十分好奇。
“她:朕对秦世忠有愧,可社稷没有,朕的子民亦没有,朕可以用任何方式弥补亏欠,但其他人却没有这个义务,而这我宋氏列祖列宗辛苦经营的山河更没樱”官家道,“于是朕便明白过来,为了大乾江山,也为了不愧对世忠,朕许他在朕能够控制的时间里安享荣华,但为了在朕百年后他的野心不会危及社稷,朕便早早拟下了传位诏书,定下了太子和太子妃的人选,并将至关重要的传国玉玺藏了起来。而你母亲,自愿背负起这些机密,远离了华都城。”
“那么对方氏不敬,遭到方氏诬以盗窃之名,被逼离都,这些,这些都在您的计划之内么?”
他没有否认地点零头。
冷溪忽然觉得,一直以来自己好像看了他们这位官家了。
其实他甚么都知道,甚么都通透。
他能从先帝在世时那场血腥的夺嫡之争安然无恙地活下来,怎么可能只是秦世忠和冷成德的功劳!
对于方琳琅的为人和手段,他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之所以还能纵着她祸害宫闱,一手遮,完完全全就是为了保护另一个人,他唯一的亲生儿子,宋念!
他见识过夺嫡的残酷,见识过帝王家最薄情寡义的亲情,为了不再让当年之事重演,他便直接从根上,解决了这个难题。
当然,在这其中,他可不能脏了自己的手。
方琳琅,一个出身罪奴之家的贱婢,心狠手辣又百无禁忌,理所应当地成了他最好的替罪羊。
那个可恨又可悲的蠢女人,到死都没看清自己作为棋子的命运。
而且,如果按照官家要为宋念扫平一切阻碍的思路考虑,在看出宋若与秦世忠一样怀有异心之时,还将他安排着和冷溪一块出使柔夷……
分明便是清楚宋若必然会有所动作,而故意要借柔夷和冷溪的手,在路上将他铲除啊!
可惜,她当时未能领悟他的这层用意,还放虎归山,酿成今日这样的泼大祸。
还有冷成德……
她又错了。
“冷溪姐姐,你怎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