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溪急得一下子扑过到栏杆上:“所以要杀我爹的根本不是官家!官家压根就不知道对么!那这几日上朝理事的又是谁呢!”
张魁道:“是方琳琅谎称官家得了眼疾,双目不得见光,然后找了一个和官家身形差不多的小太监日日头顶厚厚的乌纱帷帽,假扮官家!宋若那个傻子自以为稳操胜券,便甚么都在老爷死前跟他说完了!老大,你难道愿意被这么一个蠢出生天的王八犊子打倒么!”
“怎么可能,他就是个蠢货!”冷溪的斗志被激了起来,脱口而出。
没错,她得出去,她得立刻想办法从这里出去!
官家被害,后宫之中再没人护得了玉昭,方琳琅如果想要助宋若上位,那一定不会放过她!
还有她大哥二哥,就连张魁都那么相信他们,自己怎能不信呢!
她正一边想着怎样出去,一边在牢房里来回踱着步子,忽听外面远远传来一阵嘈杂,像是有许多人在跑,在叫,在哭喊。
她和张魁不解地对视了一眼,却见一直沉默不语的老张头忽然趴在地上,用自己的耳朵贴着地上仔细分辨。
越听,他的眉头便皱得越紧,“这是……大象?!”
与他话音一起落地的,果然是一声冷溪再熟悉不过的象鸣!
没等她反应过来,便又听见牢房的最深处传来“轰”的一声,像是有甚么从外撞塌了大理寺狱最外面的那层墙壁。
瞬息间,冷溪只觉得脚下传来隆隆咚咚的震动,应是有甚么庞然大物正从另一头跑过来了。
“木兄弟!”
“听谛!”
张魁和冷溪同时看过去,又几乎同时惊喜地叫了出来,却是一看见了象,一个看见了骑在大象上的人。
如今已经四岁的听谛比年前刚到华都时身形更见庞大了,直接将大理寺狱逼仄狭窄的过道挤得满满当当。
那些闻声赶来的狱卒见状,想要上前阻止,却被骑在上面的木不忘张弓搭箭,来一个射一个,来两个射一双!
“听谛,快!”冷溪连忙指着自己面前的牢门,大声喊它。
它听到了她久违的声音,远比任何人都要兴奋,长鼻子一甩,一发力,直截便将那牢门挣开了。
待听谛又替张魁一家开了牢门之后,木不忘所携箭筒里的箭也已消耗殆尽。
“上来!”时间所剩无几,他连忙弯腰朝着冷溪伸出了手。
冷溪回头最后看了一眼冷成德留下的那些字,初次看只觉刺眼痛心,现在来看,却是莫名的振奋和鼓舞!
旋即她便转过身,毫不犹豫地将手交给了木不忘。
“咱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