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衍揉了揉叶欢的发丝,然后道:“此时怪我,是赵家要对付我,所以牵连了你。”
“他们想要拿我威胁你?”
叶欢着,看向了宋衍,“他们想抓了我,然后威胁你不参加科举?”
“嗯。”
这才是宋衍最生气的,他都已经装成得了离魂症,从前之事一概不记得,对赵士吉已然没有威胁了,偏偏赵家却仍旧不放过他。
若是冲着他来也就算了,偏是朝着叶欢下手,这才是他最不能容忍的。
所以今日他才会与顾君华布局,将赵景玉彻底打入大牢,死生有命,也算是给赵家的一点警告。
若他们再这般放肆,便是叫他们满门皆灭,也不怪他不留情面。
叶欢看着宋衍,“你刚刚着急将我拉进船里,是不是有人在监视我们?”
“娘子怎么又糊涂了,刚刚撞过来的不就是赵家的画舫?”
听了这话,叶欢了然,朝着外面看了眼,宋老爷和宋夫人还在救人,抿了抿唇。
“你是不是有什么打算?”
“我已让顾君华带人跟着了,只等赵瑜将人绑去赵府,人赃并获,他们什么都晚了。”
宋衍这话的时候,看着叶欢,眸中透着一抹柔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叶欢在他心里已经变得这么重要了。
重于性命!
所以他不在乎叶欢到底是谁,不在乎她从哪里来,只求她能安安稳稳,陪伴他之后余生。
……
画舫靠岸停下,赵瑜便回了府上,只遥遥的朝着仍旧停在河中心的宋家画舫看了眼,眸中溢出了一丝古怪的笑容。
河对岸的聚欢楼二楼雅间,窗户半掩,只露出素色的衣裳,半张脸容貌素净出尘,只是那双眼眸却透着冰冷。
“亦臣,我送她陪你去了。”
“日后元青哥哥便还是我一个人,一切都应该回到前世的正轨了。”
苏明月着,抬手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面颊染上一抹绯色,眼眸却越发清亮。
她从不喝酒,可是今日她想喝。
“姐,你别喝了,回去老爷和夫人若是见了,定要你,要是老夫人知道了,保不齐便又要责罚您了。”
雀喜看着苏明月又要倒酒,忙拦住了,这几日姐太不省心,屡次惹老夫人生气。
“雀喜,我今日高兴。”
苏明月眸光灼灼的看着雀喜,却有一滴清泪滴落下来,明明好不会心疼,可是一想到萧亦臣,便仍旧止不住的痛。
她恨叶欢,前世恨她能为萧亦臣生了孩子,稳坐高阳王妃之位,恨她将自己逼到那步田地,凄惨离世。
这一世她恨叶欢嫁给了宋衍,让她和萧亦臣继续有瓜葛,恨她明明知道萧亦臣有危险,却无动于衷,让他命丧黄泉。
可更恨自己,为什么就是对萧亦臣放不下!
雀喜看着苏明月越哭越凶,忙拿了帕子给苏明月擦脸,“姐,你这好好的,怎么哭了?”
苏明月摇了摇头,再朝着河中心看了眼,低头看了看自己白嫩纤细的十指,如羊脂白玉。
可到底还是不干净了!
前世她连一只蚂蚁都不舍得弄死,如今竟是手染鲜血,将自己的堂姐,她两世的仇人,推进了河中心。
她知道赵瑜要对付叶欢,是想用叶欢威胁宋衍,可是宋衍是她日后要依靠的人。
她怎么会给赵瑜留下这么一个把柄,更何况她也不喜,宋衍为了叶欢付出一切,她嫉妒,嫉妒的发疯。
所以最好的结果,就是叶欢去下面陪萧亦臣!
于是,她花了自己所有的积蓄,三百两银子,让秋露雇了两个熟悉水性的乞丐,让他们藏在水里,将人呛死。
到时候查起来,也只会顺着吴华眉和林云苓,查到赵瑜头上,是赵瑜害死了叶欢,与她没有一点关系!
至于知情者秋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