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夜有点摸不准秦斯话语里的真伪虚实,他眯了眯眼,脸上是一副若有所思之色。但是想了许久,他还是没贸然地再问什么,而是轻笑着开口:“既如此,那儿臣,便先行告退了?”
瞧父皇这样子,即便姜稚的突然失踪同他无关,他也一定知道这件事是谁做的。
那他为什么不把人救出来?
是没有办法...还是另有打算?
秦夜觉得自家父皇似乎更可疑了。
秦斯这会儿并不知道也并不关心秦夜在想什么,听到秦夜的话,他只是点了点头:“看你身子如今也好的差不多了,而恰好近日都督又不在...既如此,阿夜这几日,便替父皇分担一些政务吧。”
秦夜:“...”
他的面色顿了顿,刚想说些拒绝的话来着。
秦斯却是笑眯眯地补了几句:
“这是通知,并非请求...否则的话,阿夜,你要知道,父皇有无数种方法,让你忙起来。”
秦夜:“...”
这哪里是通知?
这分明就是威胁好不好?!
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他父皇原来是这么令人讨厌的人?
深吸一口气,秦夜这才勉强压下心中的不耐,面上带着笑意一字一顿地开口:“儿臣,知道了。”
“既然知道了,便下去吧。”
听到秦夜妥协,秦斯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旋即他挥挥手示意自家这个便宜儿子快点滚蛋:“父皇就不留你用午膳了...你与都督合作之事的后续,朕会替你办好的。”
这是要主动帮他?
秦夜莫名就感觉似乎...有诈。
不然他父皇会这么好心?他长这么大,基本都是处在自身自灭的境地...毕竟他父皇开明得很,在他的事上,向来都是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不需要父皇帮忙...恐怕他就算提前篡位父皇也不会在意...当然了,前提是他有那个本事。
他父皇是个很危险的人。
秦夜一直都这么觉得。
虽然他父皇的脸上一直都带着笑...这看上去似乎同钟离那个家伙有点相似,但实际上...秦斯和钟离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钟离固然危险,但是秦斯...虽说心理年龄也差不多大,但怎么说呢...姜还是老的辣。
他和钟离都是活了两世之人...但怎么说,阅历还是不及秦斯。
毕竟...
他和钟离的太子之位还有皇位都来的比较轻松...当然了,其中以他为最,至于钟离...虽然太子之位得的容易,但是守得...却比较难...而秦斯呢...他的太子之位和皇位,可都是染着无数人的鲜血登上去的。
论起危险,恐怕没有人能抵得上秦斯了。
只是...
“父皇还是第一次,主动提出要帮儿臣呢。”唇边是似笑非笑的弧度,秦夜漫不经心地开口:“还真是令儿臣...受宠若惊。”
受宠若惊?
面色微微一顿,秦斯抬眸看了秦夜一眼,又很快收回了目光:
“阿夜身为朕的太子,朕当然是要帮你的,毕竟往后,这南屿的帝位,还是要由你来坐的。”
至于秦夜不是秦家血脉的这件事情...他能给南屿找个太子就不错了...虽然不是亲生的,但好歹也是姓秦,是他养大的...而且,怎么说秦夜也是皇后的孩子...他不说,没人会知道秦夜和那一众公主并非皇室血脉。
这个秘密...
他只说给阿稚一个人听。
毕竟...他也不想让阿稚误会...虽然阿稚暂时还不喜欢他。
但是无妨...
虽然他的确不算年轻了...但是不管怎么样...他一定会活久一点...和阿稚多相处一会儿...他若是不想死...没人能要他的命,哪怕是天命...除非,是阿稚。
...所以说...
他和岑洲,还真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