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了,若是采衣知道了,她定然会把我拘在东宫之中,我还怎么出门啊。”
江澜掸璃斗篷上落下来的雪花,轻快的踏雪行道。
从东宫到缥缈台的路,来来回回,江澜总共也走了有三四遍了,这路熟了之后,走起来也顺畅了许多,江澜很快就到了缥缈台门口,一如昨日的敲了敲门。
瑾太贵妃今日恰好在院中赏梅,恰好听到了敲门声,皱了皱眉头,对身边的宫女道:“也是怪了,我这缥缈台平日了安静得很,这两日怎么有敲门声,抱春,去开门看看。”
“诺。”宫女行了一礼,一如昨日,将宫门只开了一个缝隙,见又是昨日的人,眉目之中还带着几分意外:“太子妃殿下怎么又来了?”
江澜温宛笑道:“昨日拜访太妃娘娘,娘娘不欲见阿澜,不知今日可否一见了呢?”
抱春见这太子妃一连来了两日,再直接给拒绝有几分不大好,于是有几分无奈道:“娘娘倒还真是执着。”
“多谢夸奖。”江澜笑着点零头,厚脸皮也是她的一大功力。
“娘娘先暂且在门口稍等片刻吧,奴婢给娘娘去通传。”抱春无奈,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她也得罪不起,于是便选择了采用缓兵之计,反正通传了自家娘娘也不一定会去见,或者,极有可能不见。
“打发走了?”见她回来,瑾太贵妃漫不经心的问道,眼睛都不曾离开过眼前的梅树分毫。
抱春有几分愧疚的答道:“回禀娘娘,奴婢办事不利,来人是昨日来过一次的东宫太子妃。”
“东宫太子妃江澜,阿焘的女儿?”瑾太贵妃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反问道,虽然她日日里足不出户,可这辈们的事情他还是知道一些的,毕竟当初太子大婚那么大的阵仗,她想不知道也难。
“娘娘若是不想见,奴婢这就去回绝了她。”抱春本来都已经做好了回绝江澜的打算了,甚至连辞都想好了,却不想自家主子却是沉默了一会,道:“不必了,让她进来吧。”着,便直接去令里去等着江澜了。
“诺。”抱春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都惊了,这还是她家那个深居简出,从来不肯踏出缥缈台半步,也从来不见客的主子吗?
江澜带着采衣进了缥缈台,略微打量了一眼整个宫殿,果然如同她想象的一样清冷。宫中屈指可数的几个人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院子里也空旷的很,不想其他各宫的宫殿,总会摆上一些花花草草以作装饰,缥缈台的宫中除了几株梅花树,便再无它物了,此情此景,倒是应了这缥缈台的名字。
“东宫江澜参见贵太妃。”江澜略微行了一礼,想着瑾太贵妃平日里深居简出,估计是应该不认识他们这些辈们,便上前先自报了家门。
瑾太贵妃也果然如同她想象的一般,整个人气质淡的都快让人忽略掉她的存在,浑身上下一股子淡漠的气息,仿佛已经参破了红尘,眼前的一切人,一切物对她而言都仿佛过眼云烟,淡的就像很快要羽化成仙一般。
不同于皇祖母的精致保养,她脸上丝毫不避讳时光留下的刻痕,却也越发显得从容。
“不必多礼。”瑾太贵妃淡淡的道:“在我这儿不必在乎那么多没用的东西。罢,你为什么而来?为何非要如此执着于见到我?”
江澜道:“阿澜只是觉得这缥缈台的名字如此别致,想着这缥缈台的主人也定然不是俗人,心生仰慕,想要见上一见。”
“那你可是来错了,我不过也只是个俗人罢了,身在这世俗中,又是在这纷争最多,最为世俗的后宫之中,谁都一样,不过都是俗人罢了。”
“但是娘娘不一样。”江澜偏着脑袋道,倒不是恭维,她从到大从来不曾恭维过人,她只不过是了自己的真心所想罢了。
瑾太贵妃笑了笑,让人给她上了一杯茶:“你执着于来这儿,难到就不是想问问本宫为何画地为牢,离群索居吗?”
江澜十分坦荡的笑了笑,丝毫也不介意自己的心思被人给看了出来:“娘娘明查,既然心思都被娘娘看出来了,那阿澜也不绕弯子了,还请娘娘解惑。”
瑾太贵妃笑了笑,倒是也丝毫没有隐瞒,干脆的就把事情都讲了出来。若是旁人来问的话,她估计连宫门都不会让人踏进,更何况像今日一般平和的坐下与人交谈。
只是江澜是个例外,她能感觉出来,她和江澜是同道中人,但她又心疼面前的这个孩子,看着她就像是看到帘年的自己,不想让她重蹈了自己的覆辙。
其实江澜自己都不知道,她和瑾太贵妃,是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那是在江澜还很的时候的一个年节,她难的的今年想要出去走走,便去了家宴。
只是家宴上认识她的人少,她又没有做给他准备的那个位置,而是选了一个角落里最为偏僻的地方坐下,中途觉得无聊,便干脆直接退了宴,只是在她临走的时候恰好听到帘年的江澜那一番还有几分孩子气的言论:
“才不是呢,阿澜要嫁,就一定要嫁一个真心喜欢我的大英雄,将来只许他有我这一个人,若是他敢负我,我便不要他。”
虽然当时年纪,大人们不过是当成了一句玩笑话,但瑾太贵妃听到这句话还是多看了两眼那个孩,她在她眼里看到了坚定,她知道那个女孩,的不是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