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的晕头转向的江老头被他缠的无奈,把犀利的眼神扫了眼,那些很是名贵的花束,才气的颤抖着胡子,“张小子,你脑子进了水吧?没事拿老头子消遣着玩呢。”
见江老头黑了脸不说花儿有毒的事情,张明松又急又怕,只差给这倔老头下跪了,苦巴巴的央求着,“不是的,这花可是歹人要害我们东家的证据,江老你大人大量,可要救救小子我啊,再不说个明白,我明儿就要卷铺盖滚蛋了,好容易得来的差事就丢了呢。”
愤然的看着骚扰自己的张明松,江老头点着他的鼻子骂了起来,“你个不学无术的蠢东西,这花篮没个一百两银子都买不到,哪个脑子抽风会用这名贵的话去害人?”
“一百两就没几朵不能吃的破花?你老可别蒙小子我咯。”
听到江老头说这几朵连如今东家整出的青瓜、番茄都不如,竟那么费银子,他满眼的不可置信。
“别的先不说,单说这株墨兰,老头子说它能值五十两就说的少了,还有那株黄色丁香花,原本应该在春末才开的,竟然有人在这时节养育出来,养花的本事可不容小窥咯,还有那株……”
老头子钟爱医术,对药草苦心钻研,看着这些赏心悦目的花草也懂的颇多。逐一的给急的抓耳挠腮的张明松逐一解说着。
几株花被江老头足足解说了一刻多钟,打开话匣子的老头子说完还捋着胡子意兴未尽。
“江老,这是哪个混账银子多的没处使,拿我们东家逗乐子,活活的把我吓出一身冷汗来,真他娘的闲的发了霉!这不没事给我找麻烦吗?”
听完这一大套话,得知这花篮远远不止一百两银子,张明松气的脸涨红,止不住的骂了粗话。
江老头看着再不好好养护的花要打蔫,有些肉疼,他望望张明松拉长的脸,摇摇头叮嘱着他,“能有这么大的本事,悄无声息的把花篮送进大宅,还有财力拿出这花篮,咱栗邑城里这号人可不多,你小子回去就好好的寻思吧。”
“嘿,让我这脑子去想,江老你不是难为人嘛,我今儿夜里就给他布置个天罗地网,一定捉住着闲的抽风的混蛋玩意!”
冷哼着,张明松决心今夜就把送花篮的人给捉到,到时候好好的暴揍他一顿。
回大宅的路上,自己每夜也隔一个时辰在大宅各个角落都巡视一遍,竟然没发现那人的踪迹,张明松也深刻的反省自己,这舒坦日子过的久,自己也惫懒许多,警惕性竟然丧失,这亏的人家送的是花篮,若是在东家窗户边丢几条没毒的蛇,还不活吓死个人。怪不得东家早上那么生气,换成别的东家,二话不说就把自己赶了出去。
偷了老将军养了许久的名贵花草,替自己小主子来巴结白荷。
日夜兼程的戴牧在马背上都能打盹,心里还乐颠颠的,那白荷还真是个精明厉害的丫头,原来早早的就和萧五那黑面煞神断了关系,还把小将军和自己蒙在鼓里,亏的小将军去兰溪村得了这事的内幕。
若能让小将军得佳人欢喜,自己就是累断骨头,也是心甘情愿。
在陵川府外军营里的徐哲得了小厮的汇禀,说将军府的花房遭了贼人,把他十几盆养了几年的名贵花都偷走。
爱花如命的他立时又惊又怒,骑着马一阵风似的朝陵川府城门奔去。
仅仅二刻钟就赶回府里,看到花房里并没他想象中的凌乱,徐哲眼神闪动,开始想这小贼不是外人,不然那七八盆最好的鬼兰和莲瓣兰还会安然无恙的摆在那里。
他叮嘱跪了满地的花房奴才务必要小心的伺候好这些花,就甩袖出了花房。
老将军没责罚他们,这些花奴都暗自庆幸那偷花的人没眼光,偷走的都不是名贵品种,都低声说着,往后不分白昼要好好的守在花房里,再不能弄丢一盆花,不然他们的脑袋可就不保喽。
知道儿子这些日子在栗邑征集兵卒,说不定是拿着自己的花送了人。
决心等儿子回来,要找他好好谈谈,拉拢人送别的礼物或者银钱就成,做啥要送自己养了那么久的花呢。徐哲叮嘱府里管家,三少爷若回来,就让他来正厅见自己。
徐之卿在栗邑城一边忙碌征兵要事,闲暇之余还要琢磨咋讨好白荷的事情,哪里有多余的时间回陵川府。
戴牧赶回陵川府徐府已经过了申时,他先回自己的住处把自己满身的风尘洗去,出来就听下属说老将军听闻花房的花被贼人偷去,就从城外赶了回来。
戴牧顿时一惊,老将军咋这时候回来了?哎呦,这可咋办呢?
他倒不是害怕被老将军知道花是自己偷的会遭到责罚,怕的是今夜没弄到花,小将军的正事不是被耽搁了啊。
在屋子里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闭眼苦苦想着怎样朝能把老将军调出府去。
还没等他想出法子,已经有人过来传话,说老将军有请。
戴牧又惊了一跳,这哪个混蛋嘴这么快,自己悄摸着回来还没半个时辰,老将军就知道了。
硬着头皮把从筱白荷食铺带回来的吃食挑挑拣拣弄了一大包,手提着朝老将军的院子里挪着脚。
走的再慢,也是在一个府里。
素常这半刻钟的路程他硬是走了两刻钟。
“戴牧,你个狗东西拿的啥东西,让我看看。”
徐哲看到戴牧手里拎着个大包,暂时忘了自己的花很有可能就是这小子给顺走的,他一脸兴奋的盯着戴牧的手里的东西。
“哎,老将军,这包东西可是白荷那丫头托小的孝敬给你老的。”
老将军还惦记吃食就成,戴牧立时一脸嬉笑的迈开大步进了屋子里。
把吃食打开,亲自挑着徐哲喜欢吃的食物,看老将军吃的欢快,戴牧心里松了口气。
“嗯,这丫头的厨艺见长,这些吃食不错,对老子的胃口。”
吃的饱足,喝了半盏茶,徐哲惬意的舒口气,开始关心起儿子的事情来。
“我听说他这次征兵卒进度很顺利,之卿那混小子咋还赖在栗邑不回来?”
没提花的那档子事就成,戴牧眉开眼笑的说着,“老将军,这会三爷能征兵顺利,可是托了白荷那丫头的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