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眼神里竟然带着仇恨,颜知秋扬手就是一把掌,从牙缝里挤出几句冰冷的话,“你若不是我妹妹,死在哪里我都不会看一眼!”
“颜参将好威风,没见你上过战场杀敌,今儿却打起女人来了!”
萧承风从山上下来,正好见到颜家兄妹争执,颜知秋还动手打了人,即便这人还是他的妹妹,最看不得男人打女人的他,离开出言讥讽。
这该死的萧五咋在这里?颜知秋气闷的要吐血,他转过身子,正好看见萧承风嘴角扯起的讥笑,心里恼恨不已。
“呵呵,打的好,这一巴掌打断了我们之间的所有一切,我再也不是你妹妹,咱们桥归桥、路归路,你往后没权利再打我!”
趁颜知秋呆愣时,挣脱了他的手,颜嫣柔冷然一笑,从靴子上拔出匕首,抓起自己的衣裙割了一块布来,抛在颜知秋的面前。
“好,你够狠,既然如此,这军营你也待不得,现在就带着你的人离开!”
被萧承风看了笑话,又见到妹妹割袍断亲的举动,颜知秋觉得自己的脸被打的好惨,冷厉的叱责起来。
“想赶人离开,恐怕颜参将还没那么大的权力吧?”
原本不想参与他们兄妹之间的事情,因才在山上和徐之卿言语上起了分歧,萧承风神使鬼差的竟然说出不合时宜的话。
这个人素来自己和他没有交际,一再的羞辱自己,颜知秋也怒了,“萧五,你这是要做那狗拿耗子的事情吗?她又不是你手里的兵卒,你管的着吗?”
“呵呵,你这话还算问的对了,她虽不是我的兵卒,但是在军医所里却是上了册子的,颜参将若不信,自可去查看一番。”因颜嫣柔要跟着靳大夫做事,自然要在各个营帐里出入,谨慎起见,那贼老头竟然把颜嫣柔主仆仨的名字都登记造册,还特意送过来让他盖了印戳。军营里正是用大夫的时候,萧承风早想把靳大夫拴在这里,不知那丫头咋入了靳大夫的眼,竟然亲自过来做这事。所以他也痛快的给册子盖了印戳。这会萧承风自然能笃定的说出方才的话。
“颜嫣柔,连入军籍的事情你都能做出来,你有种!”
自己还真是小看了这个妹妹,颜知秋的脸被气成了猪肝色,丢下这狠话就甩袖而去。
见颜嫣柔嘴角被打出了血,萧承风从身上摸出条蓝布帕子递给了她,“擦擦吧,你也别太难过,这世上可怜的人多了,不是哪个人都有靠山,也不是哪个人能一辈子都享尽荣华富贵,凭自己的双手也能给自己挣条活路来。”
这样暖心又有道理的话,连亲娘都没和自己说过,颜嫣柔接过帕子,茫然的望着已经转身走开的萧承风的背影。
“大小姐,你没事吧?”
来迟了一步的严浒堂看到大小姐用帕子捂着脸,他忧心的问起来。
虽然大哥打了自己,还恶言相向,但是方才萧五竟然替自己说话,他还那么体贴的给了自己帕子,脑子一片混沌的颜嫣柔,见严浒堂过来,她从茫然中回过神,摇摇头,“我没事,你帮我把洗好的衣裳都收起来,咱这就回去。”
和严浒堂把洗的一大盆衣裳晾晒起来,回到住处的颜嫣柔见帐篷内外都不见雅儿的身影,攀上高枝的女人果然不一般,但愿她能长长久久。
她冷笑下也没当回事,吩咐严浒堂生活,她则把靳大夫送来的米面拿出来准备做午饭。
因那时正是接近午时,在溪边发生的事情很快在先锋营里传开。
得知颜嫣柔被兄长打,萧承风挺身而出,护了那贱丫头。
在大帐里生闷气的徐之卿立时抓狂起来。
萧承风才从伙房端回饭菜,徐之卿就如一阵风席卷过来。
“萧五,你是打定主意要和我对着干吗?”
“你脑子不清醒就去冲个冷水澡,说这莫名其妙的话,我不明白。”
把饭菜放在案子上,萧承风瞟了他满面怒容的脸淡淡的说罢话就坐下准备吃饭。
若不是看着这一饭一菜都来之不易,徐之卿早掀了案子。
他气冲冲的拉个椅子在萧承风对面坐下来,“你想和我置气也犯不着去招惹颜嫣柔那贱丫头,没得丢了你的名声。”
把拿起的筷子重重的拍在案子上,萧承风也怒了,“徐之卿,你和我说话能不能别诋毁别人,啥叫我去招惹人家,还贱丫头,颜嫣柔到底哪里贱了?你见她做了啥见不得人的丑事,要这样给人家泼脏水?”
“好啊,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你处处维护那贱人,还敢和我义正言辞的说这话,这才不到三日,颜嫣柔到底给你灌了啥迷魂汤,你对得着白荷吗?”
眼见萧五被那贱女人迷惑,徐之卿也拍起案子,恨铁不成钢的嚷嚷起来。
污蔑着颜嫣柔的同时,这混蛋又扯起了白荷,这和白荷啥牵连,再说自己也没做啥出格的事情,就因他徐之卿对颜嫣柔有偏见,就要自己也躲着人家走。哪里有这样的道理。素来性子冷硬的萧承风被他无理取闹气黑了脸,“出去,我要吃饭咯,没闲空和你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明明就是理亏,这下恼羞成怒了吧,就知道你对颜嫣柔那贱人没存好心,你若想找女人也不是不可,陵川府也有干净的雏妓,哪日得了闲空,我带你去找两也开开……
“砰!”
听着徐之卿的话越说越粗俗,萧承风的脸成了朱红色,握起拳头,一拳砸在他的脸上,徐之卿没说完的话梗在喉咙里。
“你,你为了颜嫣柔那贱女人打了我?”
捂着出了血的鼻子,徐之卿不可置信的望着萧承风的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