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白荷立刻怒了,伸出手朝她指了过去,“好你个萧金枝,上次没揍你,我看你是皮子发痒了吧?”
说不怕筱白荷是假的,想到连爹和大哥都收拾不住发了疯的筱白荷,萧金枝心里有些含糊,但又想到自从那次被娘打破了脑袋昏死过去又清醒过来,这贱丫头好像换了个人,在村里熬制药膏子就没少赚银子,听说去城里做的卖买可大了。
连肖兰花那臭婆娘和萧红叶那黑猪都跟着沾了光,可自家却落得几乎要家破人亡。
萧金枝是越想心里的火气越大,仰着脸也恶狠狠的瞪视着筱白荷冰冷的眼神,嘴不饶人的骂着,“筱白荷,你个不要脸的贱丫头,离开我们家,去城里浪了几个月,还舍得回来啊?”
见萧金枝人还在地上坐着,诋毁她名声的话就出了口,筱白荷哪里容她再骂,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俩响亮的大耳光迅速的甩在她的脸上,“不会说人话,要这张嘴也没用!”
眼睛直冒金星,脑袋嗡嗡了好一会,脸颊火辣辣的疼着的萧金枝,才嗷的一声从地上爬了起来,“筱白荷,你个贱人,我要和你拼咯!”
轻轻的躲过萧金枝的反扑,筱白荷冷笑不已,“呵呵,就凭你也敢朝我张牙舞爪,不想挨顿狠揍,还要回家再多练些日子呢!”
瞅着筱白荷只是躲着萧金枝,六巧在一旁急的干瞪眼,禁不住抱怨起来,“白荷姐,你咋不揍她呢?”
“六巧,再打她我怕脏了手呢,让她多蹦跶一会吧。”
方才也听大伯母说如今三房就剩下萧金枝一个人在家,她难得的想做回好人,只是双手抱着肩头灵活的转动着身子,像斗猴子似的看萧金枝蠢的像头猪朝自己一再的撞过来,筱白荷轻巧的回着六巧的不满。
自己脑袋原本就被筱白荷两耳光打的懵,又几次没撞上人家,萧金枝终于坚持不住,喘着粗气一屁股蹲坐在地上。
蠢人自有天收,筱白荷扫了眼眼神精彩起来的英子,笑哈哈的吩咐着,“这回萧金枝没一刻钟就别想站起来,英子,去把咱的背篓背上来,咱上山咯!”
“哎,还是白荷姐有法子,不动拳脚就制服了她,我这就下去背背篓啊!”
能不用蛮力打的人气都喘不过来,也就白荷姐有这能耐,英子笑着夸赞了句,转身就朝下面走。
眼睁睁的看着筱白荷带着俩丫头越走越远,萧金枝的脸色阴沉的如锅底灰。
想到这贱人竟胆大的和自家五哥退了亲,萧金枝越发的狠的牙根痒痒,想报复筱白荷她也没能力,气狠的俩手在冻的结实的地上抓了几把,连指甲都断掉,沉浸在仇恨里的她都没发觉到手指尖的疼痛。
到了萧丰仓划出的那块山地上,筱白荷她们把带来的吃食给大伙分了分。
听六巧说方才在山道上和萧金枝打了一架。
萧丰仓皱着眉头,“六巧,你金枝姐不是早下山了。你们咋能撞上呢?”
三房的人已经把爹害的那么惨咯,爹还念着亲情呢。
六巧气的厥了嘴,气呼呼的说着,“爹,我可没那么狼心狗肺的姐姐,撞上也就撞上了吧,她上来就踹了我一脚,亏得是冬日里穿了棉衣,不然我岂不是要被她一脚给踹死啊。”
宋昆山这回越发的不待见素常惯会在自己面前装模作样的萧金枝,“哎,这咋说的,那金枝心咋和她爹娘一个样呢,咋对六巧这么小的丫头也下得了狠手啊。”
想想若不是六巧趁萧金枝不防备撞翻了她,后来白荷姐又赶了过来,自己和傻愣愣的六巧俩人,还不定要吃多大的亏呢,英子也是一脸后怕,“爹,今儿若不是白荷姐陪着我和六巧,我们肯定要被打的狠了呢。”
宋玉书过来,仔细的看看妹妹,“英子,你没被那金枝打吧?”
有哥哥就是好,处处都会疼着妹妹,心里羡慕又眼热的六巧离开把矛头又对准了关心英子的宋玉书,“玉书哥哥,你好偏心呢,说的是我挨了打,英子姐好好的连一根手指都没被萧金枝给摸到呢。”
笑着揽过六巧的肩头,筱白荷打趣着六巧,“瞧瞧,咱六巧吃英子的醋了,小丫头别伤心,没哥哥疼你,白荷姐疼你哦。”
“白荷姐,我才没吃醋呢,醋酸死了,哪个稀罕吃呢。”
被白荷姐戳破心事,六巧害羞的钻进筱白荷的怀里,嘴却不甘心的嚷嚷起来。
等他们几个闹腾完,萧丰仓才问起江老大夫何时能过来。
看着短短几日,已经收拾出五六亩的荒地,筱白荷笑眯眯的问着,“大伯,你这么急,难不成还要在年前把这么一大片的荒林子都收拾出来啊?”
若年前冻瓷实的土能开化,自己还真想快些把药草种子埋进土里。
被这促狭的丫头笑的有些不好意思,萧丰仓忙点起了旱烟袋,抽了几口才慢吞吞的说着,“年前肯定是种不上药草,咱祖祖辈辈都是伺候庄稼的,哪里敢想种草药的事情,我不是心里没底气嘛。”
既然答应让他们费力气开荒,筱白荷也要尽好督导的责任,她正了脸色,“江老可是说了好几次,种草药和粮食没啥分别,都要等惊蛰前后药种子下田才好呢。”
如今连打春都没到,要惊蛰才能下药草种子,萧丰仓脑子快速的转转,有些泄气的说着,“咋要那么久啊、”
横竖自己也不懂,还是白手的筱白荷就照着江老头的叨叨,给萧丰仓解释着,“草药种子下的早,在山上会被倒春寒给冻死的呢。”
“哎,要等这几个月可是难熬咯,白荷就不能想个好法子?”
开了春要收拾下边的水田,镇上还有一大摊子的杂事,萧丰仓急的要上火,慢悠悠的叹口气,又追问着筱白荷。
凑过来一直默默不语的宋昆山,怕萧丰仓会心急办错事,就多了几句话,“丰仓哥,咱就听白荷说的,横竖多少年都等了,这几个月咱把这荒林子收拾的比咱家院子都敞亮才是正经呢。”
“嗯,还是昆山叔说的对,性急吃不来热豆腐的嘛。”
被他俩逗人的神情逗乐,筱白荷笑笑打起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