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江和历阳遭伏之事历历在目,两次均有覆亡之险,且其中的谜团至今也没有答案。乞字军两次相助,可谓临危解救,否则后果不言而喻。
乞字军是如何得来的消息?这消息是来自威武堂还是岭南帮?如果是后者,那就太可怕了。
柳儒雅越想越坐不住,自己在这儿胡猜,莫不如找个明白人聊聊。
推开隔壁的房门,钱君如正在独自饮茶。
见柳儒雅进门,钱君如莞尔一笑,“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
“呵!你怎么知道?你又不会算卦!”
“这还用算,满岛就你我年龄相仿,你无聊时不来找我还能找谁?”
“可也是,跟那些孩子是没什么可聊的。”
二人打着趣便各自斟了一杯茶,天南地北的海聊起来。
柳儒雅是有心而来,钱君如亦知他因何挠头,自然就把话题聊到了岭南帮。
提起岭南帮,钱君如顿时激昂起来,他坦率道:“我不怕你嫉妒,那岭南帮在整个江湖中可以说最具豪气,当年与羯贼恶斗全不顾性命,当真称得起盖世英雄!”
柳儒雅道:“钱兄所言甚是,我所敬者正是这干云豪气,只可惜洪帮主英年早逝,的确令天下人扼腕!当年我因其他事无暇分身,未曾得见岭南帮众英雄风采,他们的种种事迹也多来自传言,不知钱兄可知其详?”
“不敢说详知,但我的老友荆州的关雄却是岭南帮之人,我也有幸得见洪帮主真容,只可惜关雄也在那一役中战死了。”
“据传岭南帮北进失利概因内奸所致,可是如此?”
“正是!洪帮主一众正是中了羯人的埋伏,但此后这内奸之事却众说纷纭,并未确认。”
“田允是谁?传言说他就是那个内奸,不知是否属实?”
“很多人都如此说,其实也没什么确凿的证据,那田允在众人开拔之后就消失了。”
柳儒雅追问:“有没有可能是被什么人设计谋害了,然后再行栽赃。”
“不是没这种可能,但田允的武功可是岭南帮最强的,谋害他还真须一些手段,否则单凭武功恐怕是不行。”
“武功最强?他比洪帮主如何?”柳儒雅似乎对这个田允颇有兴趣。
钱君如眉飞色舞道:“说他最强当然也包括洪帮主,他曾三招击败秦岭双鹰的第一护法,只这一手洪帮主便稍有不及。”
“如此说他一定大有来历,却不知他师承是谁?”
“这也是大家疑惑的原因,据传,他的师父是曾经横行江湖的巨寇屠洪,但此事亦无佐证。不过他投奔岭南帮却是由洪帮主引荐,所以此事就更显得扑朔迷离。”
说到此处,钱君如又补充道:“当年失踪的除田允外还有一个人,此人是一个堂口的堂主,名叫孙继煌,如田允一样亦不知所终。”
柳儒雅忧心道:“岭南帮重新竖旗,却有如此遗患,岂非喉中之梗,难道这么多年那个内奸竟无一点蛛丝马迹?”
“当年郑胥和也曾擒获一个北境的线人,那人垂死前提到过一个叫海先生的人,但这也只是个代称,具体是谁却终究没有着落。”
岭南帮轰轰烈烈,危难之际敢于逆势而上,堪称壮举,却不料竟毁于内贼之手,令人惋惜。其实这也难怪,树大招风,对手也一定会设法谋取,阴谋诡计古已有之,疏于防范致满盘皆输亦比比皆是。这也给柳儒雅提了个醒,做大事必重细节,须知,一颗老鼠粪足以毁掉一锅好汤。
现在郑胥和重聚义士再举大旗,无论是针对威武堂还是军中效力,无不重现了当年岭南帮的豪气,可这内贼不除却终究是极大的隐忧,乞字军的提醒应该正是此意,看来今后与岭南帮之间行事还须慎之又慎。
……
如果说庐江遭袭是因为人员庞杂策划不周所致,但历阳遇险却明明是个圈套,不由得郑胥和不警醒。
历阳一战,岭南帮损失大半,再加上杨午等众亦所剩无几,可以说已经伤了岭南帮的元气。好在几位精英尚存,且经历入蜀壮举后,江湖中人闻讯来投者甚多,此时的岭南帮已在慢慢的恢复生气。
压在郑胥和心头的依然是那个解不开的谜。当时是安插在邺城的内线送来有关白冠的消息,对于此人,郑胥和深信不疑,而知道计划的人又都是帮内的核心,且仅仅是有限的几个人,到底是谁走漏了消息?郑胥和暗地里已经在秘密的追查。
这日清晨,三弟子项鹏匆匆走进郑胥和房内,紧张的禀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郑胥和听后顿觉脊背发凉,心内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