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忍顾也有些恍惚,猛然被勾动的心弦,将所触之地划得鲜血淋漓。
“愿言思伯,甘心首疾。愿言思伯,使我心痗。”
身边之人一字一句地重复着这两句话,明明口吻平淡,甚至声音毫无起伏,可那欲见不能,欲无语,欲诉无声,欲哭无泪之意,却是那样强硬地冲击着方忍鼓胸口,这一刻,那道仍旧痴痴等在原地的身影,仿佛就在他眼前,轻声问着。
你为什么还不来接我呢?
“你!”
方忍顾既惊且怒地转过头,可一道嘶鸣声却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
“晋玮!”
从来温婉的声音第一次染上了惊恐,明黄凤袍在眼前一闪而过,可方忍顾一时心神不定之下,竟然没明白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等视线好不容易集中,终于看清楚眼前画面的那一刻,方忍顾便是一窒。
池玉迢抱着晋玮摔倒在地上的那刻,脑子里是一片空白的。
为什么要冲过来,为什么要接住皇帝,为什么要冒着生命危险做出这样的举动,她想不明白。
明明只是棋子而已
看着突然狂性大发,将背上的皇帝摔下去的棕色矮马,此刻对着眼前碍事的他们扬起蹄子,沾着尘土的马蹄铁眨眼间便要落在她的身上,池玉迢下意识抱紧怀中已经吓得不出话的皇帝,死死闭着双眼。
可池玉迢想象中的疼痛却并没有立时降临,一道破空之声过后,温热的雨从而降,洒落霖上两人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