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即神奇又神秘,让人心头忍不住一动。
究竟是什么东西呢?何洛仰着脑袋努力分辨,纵使看不清楚颜色,但那层层叠叠的形状像极了一株恣意绽放的花朵。
幻灵花?何洛心跳蓦然加速,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虽她从未见过幻灵花长什么模样,可直觉告诉她那极有可能就是师傅口中所的幻灵花。
借助内力,何洛踩着崖壁跃向洞顶,粗略一看,证实了自己的想法。
确实是一朵她从未见过的,硕大如盘的花朵,必定是幻灵花无疑。
那么的美艳,那么的惹人注目,原来她费尽心思要寻找的花,居然就在这个山洞的洞顶,而她就在这颗花下,坐了这么多竟毫无察觉,没想到这厢竟被她看到了,也是意。
何洛喜忧掺半。
喜的是一家人绞尽脑汁,终于找到幻灵花了,忧的是大家都被柳长崆控制,生死难料。
不行,她不能放弃,若能够逃得出去,就去玉漓宫找师傅,师傅一定能够救他们的。
她站了起来,在山洞里四处搜寻,最后竟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一根长条形的石棍。
何洛急中生智,捡起石棍走到铁门边,脱掉身上的外衫,拧成一股,再圈住铁门的两根铁杆,打了一个死结,随后用石棍穿进去,像拧麻花般绞紧。
用劲之下,她左手的伤口不可控制地裂开,片刻功夫血迹便渗透了里衣。
何洛全然不顾,使出吃奶的劲拼命地转动石棍,一下一下把它拧紧,随着衣衫越绞越紧,那两根铁杆也随之被扳弯,缝隙渐渐变大,很快便能探出去一个脑袋。
突然,她敏感地察觉到前方似乎有细微的声音传来,心中蓦然一紧,连忙抽回石棍,飞快地从铁门钻出去,躲在通道转角处。
她紧张的绷起身子,后背冒出一层冷汗。
随着细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一条影子倒映在墙壁上,何洛揪准时机闪身而出,举起石棍竭力朝那人砸去。
一棍子还未打下去,晨希手腕便被人扣住,石棍轻轻松松被夺走。
“宇文……”何洛惊呼了半句,嘴巴便被他捂住,低声命令,“嘘,别剑”
“放开我,宇文叶。”何洛奋力挣扎,眼中满含敌意。
还以为他善良正直,没想到和柳长崆,还真是一伙的。
“别动,再动我就点你穴道了,听到没?”
宇文叶一把将她扣在怀里,嘴里着威胁的话,眼中却流露出一丝温柔。
何洛瞪大眸子,不得不听话地点零头。
“别怕,我跟柳长崆不是一伙的。”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少年松开捂住她嘴巴的手,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我不叫宇文叶,记住,我叫慕容叶。”
温热的鼻息喷洒在何洛脸颊,何洛连忙缩了缩脖子,求证似的望向他,“你真的不是宇文叶?”
“没错,我家公子确实不是什么宇文叶,他的真名叫慕容叶。”宴宁凑上来,意味深长地望了一眼被宇文叶紧紧揽在里的何洛。
“那你们是怎么进来的?可找得到出去的路?”何洛从宇文叶怀中挣脱出来,将石棒轻轻搁在地上,疑惑地望着他们。
“我们也是被柳长崆抓进来的。”宇文叶想了想,吩咐宴宁道,“宴宁,你先把晨希带出去。”
“我哥哥和爷爷被关在这里某处,我不能出去。”何洛何洛坚决拒绝道,“宇文叶公子,可否请你帮我救救他们?你的大恩大德,他日我一定涌泉相报。”
“帮你没问题。”宇文叶戏谑地望着她,“不过他日你可一定要记得以身相报。”
宴宁一听噗嗤笑出声,严肃冷面的太子殿下究竟是哪根筋搭错了,居然变得如此轻浮?
……
抱着匣子从初云阁后院的密室之中出来,柳长崆迅速乘坐铁笼从密道来到阴阳山山腹。
他径直去了藏宝室,把那枚用性命换来的摄魂铃带在身上,随后轻车熟路地穿过数道暗门抵达最上层的祭坛。
圆形的祭坛里,穹顶镶嵌着一圈明亮的月光石,崖壁上的火把也都悉数点亮,照得里面恍如白昼。
“宋晨云呢?带到了吗?”一进祭坛,柳长崆便沉声询问站在门口的柳若梦,目光四处扫视。
在这个黑白太极图案的祭坛里,左右两边坐满了神情麻木的少年男女。
柳若梦指了指躺在祭坛边缘的少年,道:“在那里。”
“好,我即刻便要开坛祭剑,梦儿阿着,你们去守住洞口。”
柳长崆把两人谴到洞外,谨慎地将洞口的铁门关上,落了锁。
办好这一切之后,他把随身携带的匣子放在地上,之后取下脖子上贴身佩戴的一枚金色钥匙,心翼翼地往锁孔里插了进去。
就在他打开匣子的刹那,有浑厚的气息散出,仿佛连空气都微不可察地振动了一下,释放出一种无形的威压。
匣子里,静静地躺着一把古剑,金色的剑柄,漆黑的剑鞘,上面雕刻着古老奇特的纹络,剑鞘上端镶嵌着一块硕大的红宝石,宝石内仿佛窜动着一团熊熊火焰,泛着绚丽的红光,光华流转。
整把剑散发出来的磅礴气息,几乎使得整个祭坛的光线都骤然黯淡。
此时守在洞外的阿着敏感地捕捉到了祭坛里这一幕奇异的变化,他不动声色地扯动了一下嘴角,那只隐藏在帷帽下的眼睛突然变得无比凌厉,飞快地出手,闪电般点向毫无防备的柳若梦。
祭坛之中,柳长崆捧出那把残梦宝剑,谨慎地搁置在八卦图的黑点之上,而他自己则双目紧闭高举着摄魂铃,单手结印盘腿坐于白点之上。
柳长崆轻轻地晃动着手中的摄魂铃,口中念念有词吟诵着咒语。
那些形同木偶的少年男女听了这怪异的铃铛声与咒语声之后,面部逐渐变得扭曲狰狞,仿佛承受了极大的痛苦,目眦欲裂。
此刻躺在地上的宋晨云,就算处于昏迷状态也已经蜷缩成了一团,这种把灵魂从躯体之中生拉硬扯出来的滋味恐怕比千刀万剐更为痛苦。
柳长崆嘴唇飞快地翕动,手中的铃铛声也跟着变得急促尖利起来。
渐渐地好些人已经招架不住,眼球暴凸而出,血管也随之迸裂,殷红的鲜血汩汩渗出眼眶,在脸颊上拉出两道刺目的血痕,神态狰狞恐怖。
咒语越念越快,急剧抖动的摄魂铃也渐渐起了变化,幽幽的黑雾从中浮现,这种雾气随着铃铛的不断晃动逐渐膨大,最后扩散成一团黑雾笼罩在祭坛上空,连空气都变得有些诡异起来。
在快速的咒语与急促的铃铛声中,那团黑雾越来越浓,最后突然化作无数条细的黑链,忒地直直射向祭坛里每一位少年男女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