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后娘娘,还没樱”
婢女闻言停下手中动作,微微褔身,恭声回答。
“那霏烟岛呢?”皇后接着问。
“回娘娘,也没樱”
“这一个个的,办事是越来越不靠谱了。”
声音柔中带刚,透着不出的森冷寒意,听得仿烟心猛地一紧,连忙心翼翼地发慰道:“娘娘别急,应该快了。”
正着,殿外便传来细微的扑扑声。
“娘娘,这可不就来了么?”仿烟喜道。
“嗯。”皇后语气波澜无惊,淡淡地吩咐,“去看看。”
“是。”仿烟福身退下,片刻过后,拿着一封密信匆匆返回。
“是霏烟岛来的。”仿烟走到女子近前,深深弯腰,把信奉过头顶。
皇后瞥了一眼,没接,冷声道:“念。”
“是。”仿烟应声,轻轻展开沾有干涸血迹的密信。
密信上草草写着两行字,第一行写的是,“三聚头,速来。”第二行写的是,“我已伤重,闭关五日。”落款,鹰五。
皇后听完霍地站了起来,语气依旧平静,不过语速却加快不少:“去,把浔公公叫来。”
“是。”仿烟领命,躬身后徒门口,匆匆转身,加速离去。
这一夜,慕容晟忐忑难安,虽然那位杀手看似受了重伤,目前已经构不成威胁,不过自己行踪暴露,必须尽快离开,否则在这座的岛上,无异于瓮中捉鳖。
他没有时间等何洛醒来,一亮便随刘离上了空桑山。
空桑山高耸入云,气势恢弘的大门,高悬的匾额上龙飞凤舞三个大字,空桑派。
云雾在山间缭绕,东方红日喷薄欲出,金色的阳光透过薄雾铺洒下来,斜斜照射着北边一根高高耸立的汉白玉柱,玉柱上行云流水刻着剑星坪三个大字,在阳光下分外夺目。
此刻剑星坪上,上百名空桑弟子昂首而立,风卷衣袂,猎猎有声。
上首高台上,四平八稳一张白玉坐椅,柳长崆神态威严地坐在上面,习惯性的摸了摸下巴上的短须,用低沉的嗓音道:“今日召集我空桑派所有弟子,是为宣布两件大事。”
他顿了顿,也不转弯抹角,直接道:“第一件,今日我将收下第一百零一位弟子慕容晟。”
男弟子们静静站立,他们早已司空见惯,师傅不止接收宇文山庄推荐前来的弟子,也经常会在江湖之中挑选一些资聪颖的少年,收作徒弟。
而女弟子们则暗自窃喜,这般俊美的师弟,以后免不得朝夕相处,近水楼台先得月,呵呵,个个都有机会。
“这第二件……”柳长崆微眯着眼睛,站了起来,先是伸手拉过立于左侧的慕容晟修长白皙的手,慕容晟不禁皱了皱眉,手指抗拒的动了一下,流露出一抹难以描述的苦涩。
柳长崆看出慕容晟的为难,也不以为意,接着拉起右侧柳若梦的芊芊葇荑,把两只手交叠在一起。
柳若梦的掌心轻轻触碰着慕容晟的手背,立时展现娇羞一笑,满目含情地瞟向他,心中已是春水荡漾,心花怒放。
慕容晟厌恶地扯动了一下嘴角,强行压下把手抽出来的冲动,眸中满含不屑。
见他这副神情,柳若梦的笑容僵在脸上,她撇撇嘴角,不满地收回视线。
“我柳长崆的掌上明珠,你们的大师姐柳若梦,将与新入门的弟子,你们的师弟慕容晟,订亲。”柳长崆轻拍二人手背,略带兴奋地宣布。
话音未落,整个广场顿时炸开了锅,大家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要知道柳若梦是空桑派的头号美人,背地里不知有多少师兄弟垂涎她的美貌,偷偷喜欢着她。
“大师姐真的要订亲了?”“眼高于顶的大师姐,怎么会看上这样一个不知底细的人?”“师傅莫不是疯了,听这个慕容晟是个来路不明的逃犯。”
有人落寞,有人不甘,有人十分不满。
最最难受的要数站在最前排的刘离了,他拳头拽紧,充满仇恨地盯着慕容晟,眼底是压抑不住的妒火。
这个白脸,你究竟使了什么花招耍了什么手段,不但让师傅一反常态收你为徒,还义无反关把若梦师妹许配给你?凭什么?
站在他旁边的钱暮雨眼中也满是失落,感慨万千,可惜是在这的霏烟岛,一切都是师傅了算啊,若是在京都的话,光凭自己的家世财力胜柳若梦何止一筹?怕也未必是她捷足先登。
“静一静,静一静。”
柳长崆的手稍稍一松,慕容晟便趁机抽回了手,柳若梦见状也悻悻地缩回手去。
尽管慕容晟的表现着实令柳若梦感到委屈和不满,不过转念一想,订了亲之后,他就名正言顺是自己的人了,任谁都别妄图跟她抢!如此一想所有的不快也就烟消云散。
“安静,保持安静。”柳长崆坐到椅子上,双手下压,待到场上再次静下来之后,他沉声道:“接下来,先行拜师礼。”
拜师礼异常简单,喝了拜师茶宣读过派规之后,柳长崆宣布慕容晟成为他门下第一百零一位弟子,订亲礼看似也同样草率,慕容晟与柳若梦相互交换了一件贴身信物之后,便算礼成。
三日后。
春光明媚,微风徐徐,何洛坐在院子里,支着下巴,百无聊赖地望着院外发呆。
经过几的调理,她的身体慢慢恢复,可是精神上却有些萎靡,干什么都提不起劲。
爷爷在院外的药材地里忙碌,哥哥则在后院煎药。
那些时疫病患大有好转,再加上柳长崆专门派了两个人来送药,何大夫和何晨着实轻松不少。
忽然,远远的看到有个绿衣女子上了廊桥,往谷内走来。
随着她越走越近,何洛认出那是柳若梦的婢女,春荷。
春荷走到院外,推开药草地的篱笆门,径直走了进去,朝何大夫施礼道:“春荷见过何大夫”。
何大夫听到声音直起腰板,望着她问:“姑娘有事?”
春荷答道:“不知为何,今日我家公子食欲不振,精神也恹恹的。早晨我还见他捂着胸口,十分难受的样子,姐担心他身上的伤,便打发我下来请何大夫抽空上去瞧瞧。”
“好,用过午饭便去。”何大夫答。
“那就有劳何大夫了。”春荷褔身一礼,转身离去。
看着春荷走远,何洛一脸不解。
既然身上有伤,那应该指的是慕容晟,可慕容晟何时成了她家公子了?
这时何晨端着碗药过来,何洛便一脸疑惑地问:“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