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一脸痴迷。
直到少女重新把长发扎好,少年才扭过头望向远方。
“枫桦,你来朱仙镇也有几个月了,也不见亲友来探视,为何独自一人搬到这里?”宋夕忽然问道。
枫桦听到这个问题眼神里闪过一丝慌张:“呃!这个问题,我可以不回答吗?”
宋夕愈加好奇:“不能!”
“好吧,这件事简而言之便是朱仙镇冬暖夏凉,四季如春,风景宜人,是个好地方,我才来避暑的!”枫桦一本正经地道。
宋夕惊讶万分:“不会吧,来避暑还特意修这么大一栋宅子?”
枫桦呵呵一笑,自嘲道:“就是啊,也太奢侈了,真是花钱不眨眼啊!不过往后不管什么时候想来了就能来,也很好不是吗?”
完他指着远处云雾之中一座比苍月峰还高的巍峨秀丽的山峰问道:“宋夕,你可曾到过那座山上采药?”
宋夕顺着他的手指望去,远处赤云峰在浓雾之中若隐若现。
少女幽幽地回答:“很多年前跟爷爷去过山脚,爷爷翻过赤云峰,那边便是北国的领土了!”
宋夕着将双手撑在身后,身子稍稍后倾。
这种姿势,将少女凹凸有致玲珑曼妙的身姿展露无余。
枫桦只望一眼便像触电一般移开了视线,一抹红晕爬上他白玉般的脸庞,继而蔓延到耳朵根。
怦怦跳得飞快的心脏还没平复,少年忍不住脱口而出:“那你还记不记得那次在山脚……”
枫桦欲言又止。
“那你还记不记得那次在山脚有没有采到什么好药材!”枫桦改了种口吻道。
宋夕认真地回答:“别的没在意,不过那种止血生肌的药草倒是漫山遍野,这样一想不定那山上倒是能采到些稀罕的好药材!只是爷爷以前经常,还是不要去那座山上采药,大概是嫌远吧!两时间上山加上采药都不够来回的!满打满算最少三,太远了,毕竟在山里过夜比较危险!”
“也对,就在这附近随便采些药材意思一下吧!”枫桦没体会过少女那种生存的艰辛,无所谓地道。
宋夕对他此番言语十分不满,秀目圆睁:“走了,大少爷,叫你别来非要来,别拖我后退!我可不会管你能不能找到回去的路!”
完站起身把背篓往身后一甩,钻进了密林之郑
几后,出了一件事情,打破了宋夕这种上山采药下河打鱼的宁静生活。
那清晨,她依旧是去井口打水,走过那段周围都是稻田藏的路段的时候,忽然从田间地头窜出来六七个手持棍棒的家伙。
把宋夕堵在了土路中间。
为首的正是镇上的王泰初。
王泰初抖着一脸横肉,龇牙咧嘴,满脸狞笑。
宋夕见状转身想跑,被王泰初一脚绊倒在地。
王泰初龇着一口大黄牙,神色嚣张无比,看了实在令人恶心。
“贱人,想跑?今落爷爷手里你插翅难飞!”
王泰初朝地上的宋夕呸呸地吐了几口唾沫,撸起袖管,用尽全力一脚踏在宋夕肚子上。
这一脚踩下去痛得少女立马弓成了虾米状,喷出了几口鲜血,几近晕厥。
宋夕缩在地上,痛苦得脸皱成一团,还未来得及哼哼一声。
王泰初已经用左手捞起她的长发往上一提,硬生生把宋夕上半个身子拉直了。
张开蒲扇般的右手恶狠狠地扇在了宋夕脸上!下手要多狠有多狠,要多重有多重,若是旁边有人,看了都让人不忍心。
边扇边骂:“你个来路不明的扫把星,叫你嚣张,别以为勾搭上一个有钱的公子哥,就能在镇上横着走了?胆敢挑衅我,胆敢打我妹妹,你算个什么东西?爷爷今叫你死!”
接连扇了六七下,累得他气喘吁吁。
打累了,把宋夕推倒在地,腼着肚子掐着腰。
此时地上的宋夕,满头满脸的血,已经鼻青脸肿面目全非了。
王泰初掏出汗巾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擦了擦沾满鲜血的右手,冲打手们大手一挥,大吼一声:“打!打死为止!就当打死一条野狗!”
打手得令,抡起棍棒噼里啪啦就照地上的少女狠狠敲去。
宋夕晕死过去。
忽然,啪啪啪啪,几声巨响,连王泰初在内的几个人,瞬间全部远远地倒飞了出去,好几个砸进稻田里,砸出几个巨大的泥坑。
枫桦把奄奄一息的宋夕抱在怀中,脚尖轻点,飞一般在土路上掠过,身后扬起一片尘土。
徒留张熠然站在土路上目瞪口呆。
后来村民们发现宋夕和她的那位邻居枫桦,双双不见了踪迹。
晚饭后到大榕树下纳凉的村民们议伦纷纷。
其中当数狗蛋娘最为知情,她站在纳凉的人群当中,唾沫横飞地向大家讲述了那清晨在土路上目睹的一幕:“那个扫把星先是被王府公子像踩一只鸡仔一样,一脚踩得鲜血直喷,然后王公子又拎起她左一巴掌右一巴掌,打得她是面目全非,打完之后又命令手下用棍棒噼里啪啦的也不知道敲了多少下,反正那个来路不明的扫把星,这次估计是悬了。”
狗蛋娘讲得酣畅淋漓,村民们也听得津津有味。
俨然一副王泰初为镇里除掉了一大祸害的情形。
只是这位觉得颇为解气的狗蛋娘,独独隐去了儿子没命一般飞奔去找宋夕宋夕的邻居枫桦这一段。
隔了一会儿,狗蛋娘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脸色一沉,很是纳闷地道:“不过那位叫枫桦的少年,走路奇快,他抱着扫把星“嗖”地从我面前闪过去了,连人都没看清就消失不见了!实在令人费解!”
立即人群当中就有人问:“那叫枫桦的少年究竟是个什么来头?也从来不与村里人打交道!话都不!”
这位回道:“管他什么来头,反正也是来路不明,这两位来路不明的男女,上山下河早就成双成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