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不是苏忌。
他的声音一如过往，来自姜翊记忆里最神采飞扬的少年。
可他摘下斗篷下之后，脸却彻底隐在了黑暗中，什么都看不清楚。
姜翊忽然捂住头，尖叫了起来。
苏琼死在长街之上的消息，姜翊是第二日大早听说的。
驿站里的每一个人都在讨论这个话题，倒免去了姜翊还要前去打听的辛苦。
容迟就坐在她对面，神情微微波动：“死了？”
姜翊看着他：“是啊，听说是被野兽袭，利爪穿心死的。”她看着容迟微蹙的眉心，开口，“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了吧？”
“你忽然消失，我自然要调动人头来寻你。”容迟的语气倒是云淡风轻，“不过我不信你会跟苏忌那个堂妹同路，以为你是被绑架的，才忙慌慌过来寻你。”
姜翊微微颔首：“你也认识苏琼。”
“贵妃死后，她的琵琶冠绝天下，怎会不知？”容迟慢慢地将手中的筷子放下，一桌子的青菜，让人怀疑他们两个人是不是乔装的和尚。“不过今后，可就没什么人擅琵琶了。”
姜翊看着他的筷子慢慢落下，又转眼看向这一桌子素菜，忽然发问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吃素了？”
容迟的表情依旧是纹丝不动：“从前不信神佛，自然荤素不忌。”他慢慢地抬起眼，“只是如今，我有所求之事，还是恭敬些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