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分点食物出去,不会打扰了两人相处,诸瑶儿笑脸才露且慢!
温少爷温乃峥折扇摇得快速,大大咧咧的使劲拍了拍蒲照玉的肩,诚然蒲照玉看着也是一昂藏男儿,被他这么一拍也不禁微微摇了一下,甚至连带着一切画舫都有微弱的晃动。
温乃峥口沫横飞声如洪钟道:“鄙人面用?家耀弟也不看看你这绀青袍都导致什么神志了?这么热的天,解老丈便给一间雅座备足了冰,我们不进去,还怎么用饭?”
又朝诸瑶儿点了点头,最不要脸最厚脸皮最无耻的道,“弟妹又不是外人,自不会与我们计较的弟妹你说是不是?”
看着他灿烂的笑脸,诸瑶儿暗吐一口血:你都这么说了,难道我还能说不吗?!
所以诸瑶儿只能把露到一半的满意笑脸导致一个热情好客的矫饰的笑脸:“兄所言甚是。”
蒲照玉和蒲沉渊一脸无奈与愧疚,连声道:“不可不可!今日夺你二人饮食已经最无礼,又怎敢打扰二位?”
诸瑶儿正待说话,温乃峥已经得意洋洋的讲道:“两位蒲贤弟这话便不对了,弟妹都自动约请我们同入雅座了,现在天色火热,两位又何须自苦?毕竟我们头一回见到诸弟妹,今儿个不巧,没点晤面礼与弟妹奉上也便而已,难道还能不给弟妹这个别面?”
“……”诸瑶儿袖子里的手捏成拳,紧了又紧,她忽然觉得好想打这片面啊!
汤天下对这温乃峥显然也头疼得很,握着诸瑶儿的手,拇指在她手背上抚了抚,以示安慰,苦笑着道:“三位还请一起上去罢,此处的确火热。”
……实在这也是夏日里芙蓉洲这儿酒肆都关门的缘故,起先选这里便是由于此地水浅、风浪未几,所以能以画舫为酒肆、搭建栈桥,供游人运用。
在不火热的春、秋、冬季,没什么风倒无所谓了,可炎炎夏日,此地无风,烈日当空,这地方的闷热不可思议了,便使可以大概运冰过来,但凉室里究竟气闷,游人又怎耐烦来此用食呢?也难怪蒲照玉在舱中等候的时分,袍衫俱湿。
到了画舫二楼,但见这儿皆被分割的雅座,只在中间有窄小的通道,显得最幽暗。但解丈的妻子领路到了内中一间,开了门,里头天光便照了出来。她特意择了避着日头的这一面,内中设长案,周围列六席,又有旷地供随行茶房站立伺候窗上嵌着琉璃,故而亮堂,也能阻挡一会放进冰后凉气懒散。
由于画舫自放在这里便不移动,解家人却并非日日栖身在此,所以雅座里没有放什么别的的陈设,只在角落里设一书案,四角都钉在了舱板上,上置纸墨笔砚,想来也不会是太好的笔墨,是供游人兴之所致,将偶得的灵感记录下来而已。
汤天下与温乃峥相互谦让着入席这会温乃峥倒是客客气气的对立让汤天下夫妇居上首了。诸瑶儿还道这厮会在汤天下一客气之后便欣陶然奔到上首坐下,然后反宾为主、然后呼奴使婢、然后把解老丈做好的饭菜全吃光……
呃,会想到温乃峥会把解老丈做好的饭菜全吃光,看来自己也是饿了。
她正想入非非着,解丈的儿媳与丈夫一起抬了口冰鉴进来,放在汤天下与诸瑶儿左近汤天下固然要让他们将冰鉴往之前嚷过热的温乃峥那儿移动些,这次温乃峥又出乎诸瑶儿料想的谢绝了。
诸瑶儿还觉得此人颇有分寸,并非真的得寸进尺之人,不想温乃峥连续道:“我方才看到他们备着不止一口冰鉴,我倒觉得另一口更大些,把那口放我们这儿,这口你们用便好。”
“……”诸瑶儿默然。
别的人早知温乃峥的奇葩之处,俱是哭笑不得汤天下干咳道:“解小哥,便依子烈兄所言。”
当天下午,庄夫人使人送了请求觐见皇后的折子进宫,宫门关闭之前一刻,温皇后应许的批示出了来。
次日婆媳两个盛装打扮一番,带了女仆,登车而去。
到了未央宫,行礼如仪之后,温皇后笑着让她们起身,又赐两人便坐。只是诸瑶儿诚然由于幼年,很多事儿都不可以周全,这点道理还是明白的今日又不是上次那样的饮宴,皇后跟前,婆婆在,哪里有妻子坐的地方?所以坚辞不坐,只肯侍立在婆婆身后。皇后便笑了道了她一句知礼,不再勉强。
由于今日非年非节,也不是什么宴饮,皇后打扮显得很随便,绾了个抛家髻,斜插着三支赤金簪,簪子的样式最简短。身上穿了八成新的藕荷色对襟上襦,内中束着牙色绣锦鲤的诃子,金带玉串连,下系郁金裙。
只是皇后美貌,又保养有术,端坐凤座之上,仍旧仪态万方。
等诸瑶儿伺候着庄夫人坐好了,温皇后擎着茶碗笑问:“庄夫人昨日进表求见本宫,却不知道有何事?”
庄夫人神志凝重,道:“不敢瞒娘娘,前日臣妇之子汤天下携臣妇这妻子往春草湖去嬉戏,却在芙蓉洲里遇见了一件极其乖谬……甚至可以大概说是极其无耻之事!”
她沉声道,“所以事涉及到太子殿下,臣妇不敢不来报!”
温皇后一怔,眼中露出讶然之色,道:“太子?”
原来有些慵懒随便卧于凤座上的身子顿时便坐直了,微微前倾,凝神道:“说仔细些!”
庄夫人便看着诸瑶儿,感叹道:“这事儿是你切身经历,你来说罢。”
诸瑶儿道了一声:“是!”未语脸先红,顿了一下才道,“昨儿个夫君带臣妇到春草湖畔,因天色火热,便想先乘小舟往芙蓉洲里解家酒肆饮馔……”
“等一等!”温皇后一挑眉,打断道,“这盛夏之日,芙蓉洲上何来酒肆?”
“回皇后娘娘,是夫君使人去见知解家老丈,解家老丈特意携子、媳前往开幕的。”诸瑶儿尊敬道。
温皇后唔了一声,命她:“连续说下去。”
诸瑶儿连续道:“臣妇头一次到春草湖,也不知道芙蓉洲该怎么论,总之过了一片芦苇,见到满眼荷花。然后在荷花荷叶兴旺处,见着一只莲蓬,臣妇的夫君便让船娘将船划近好采摘,未想却被一采莲女先行摘去!原来这件事儿到这儿也便算了,横竖那么多花叶,莲蓬也少不了……未料那采莲女见臣妇的夫君……她道夫君他俊秀出众,竟当着臣妇的面,公然……公然的提及相许之言来!”
说到这儿,诸瑶儿曾经满脸通红。
温皇后皱眉道:“然后呢?”
“然后夫君请她自重,又言臣妇乃是妻室。可那采莲女……还是有些纠缠接续,又把莲蓬丢到船上,说什么表其深情。臣妇实在气她那些不胜之语,便再三丢了还去。”诸瑶儿咬了下唇。
当时庄鱼丽说,等诸瑶儿自己见到安吉公主便知道为什么临川公主有帝宠在身也不是这位皇妹的对手了……
现在看着临川公主在安吉公主手里哭哭啼啼的神志,诸瑶儿不由对这位主儿寂然起敬她便不怕圣上知道临川公主受得委曲后,盛怒之下重罚于她吗?而且有珍意夫人!便使圣上做不出来为了一个女儿杀了另一个女儿的事儿,看安吉公主年纪也快下降了罢?便不怕临川公主进言、大约圣上恼恨,存心把她嫁个乱七八糟的人?
现在已经哭得不识别南北东西的临川公主,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基础便温不上跟前都发现了什么人,只知道拿着湿漉漉的帕子使劲擦脸了。
倒是安吉公主,停下脚步,看着庄夫人,又看了眼诸瑶儿,点头道:“你们倒是知机,没有看到本宫扯着临川过来,生怕多事便回身而去!对本宫也算执礼。”
庄夫人用在温皇后跟前都没有的尊敬赔笑道:“两位公主殿下都是皇亲国戚,臣妇这些人又怎么敢失礼呢?”
这话让安吉公主感到满意,宛如果是为了礼尚来往一样,道了一句:“你带的是你新过门的妻子?生得很不错,明人,与你那儿子汤天下正是郎才女貌。”
“臣妇代犬子与妻子谢公主殿下称赞。”庄夫人深知这安吉公主的脾气,又替诸瑶儿凝视,“臣妇这妻子今儿还是第二次进宫,生怕失礼,故而不敢多话,还望公主殿下原宥!”
安吉公主看她们始终尊敬有加,露出一丝笑,道:“新妇么总归羞怯些的,往后出入多了便自然了。本宫反面她计较……你们先走罢,本宫还要和临川寻母后主理公正呢,反面你多说了。”
庄夫人掩住欣喜如果狂,谨慎把稳的道:“臣妇恭送殿下!”
女配皇妃太稳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