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回大地,寒冷终究会离去,人生仿佛又回到了一片生机勃勃中。
转眼到了阳春三月,祁煜总归是皇帝的皇子,出了削去职位外被放出了天牢,可是皇帝再也没有提过他的婚事,不了了之。至于皇后,也因为祁煜的获释解除了禁足,恢复六宫之权。
一场浩浩荡荡地煤矿案件就在一个替死鬼下草草了解,二十多条人命就这样白白葬送了。
中间忆慈有空去看过姐姐一次,几个月下来,姐姐不似当初那样面容憔悴,大概是为了孩子,姐姐尽管再吃不下东西也会强忍着多吃一些,她的腹部似乎隆起了一些,不过人本来就消瘦,倒也不十分明显,一个原本待字闺中的女子变成了“待产”闺中。自从怀孕取消婚约后,秋荻就很少出门,免得七大姑八大姨异样的眼光和口唇蜜剑将她“杀死”,在自个屋里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倒还清静些。
祁煜被放出来之后,依旧住在原来的府上,只是没了官职没了地位,突然之间变成了一个闲散人员,整天无所事事,游手好闲。曾经门庭若市的王府如今变得萧瑟凄凉,孤零零地矗立在繁华闹市之间,显得那样多余,就像他的主人一样,走到哪里都像瘟疫一样遭人嫌弃。
落井下石的滋味如今也叫他尝试了一遍,当初启勋和忆慈的遭遇,谁又何曾想到会转嫁到他身上呢。原来那个风度翩翩的皇子如今变得落魄不堪,整日酒气熏天,混混度日。
启勋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忆慈明显地感觉得到他猛烈的咳嗽与喘气,走路越来越佝偻,越来越缓慢。有一次,忆慈甚至看见启勋咳嗽时隐藏起来的手帕,上面明显有一滩红色的血迹,启勋战战兢兢地将它藏起来,虽然动作是那么利索,还是被忆慈看得一清二楚,忆慈的心猛地一跳,一阵酸楚袭上心头。既然启勋不想忆慈看着伤心难过,忆慈亦是下意识地瞥过脸,将不知什么时候掉下来的泪水赶紧擦去。
“还有多久呢?”启勋和忆慈都在心里问着同样一个问题。
于是,忆慈强忍着内心的痛楚,找到了乳母。
“乳母,你想想法子救救启勋好吗?”忆慈流着眼泪说道。
“怎么了,孩子?来,坐下来,慢慢说。”乳母对于忆慈突如其来的问题有些摸不着头脑。
忆慈抽泣着说道:“启勋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今天我都看见他吐血了,我害怕。”
乳母并没有说话,沉思了片刻。
“他的病我之前也说过,很难……”乳母脸色沉重地说道。
“可是我记得有法子的呀?不是有夺魂草的吗?”忆慈用求乞的眼神看着乳母,希望在乳母的目光中找到一丝希望。
“不行。”乳母斩钉截铁地说道,没有给忆慈留一丝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