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汐看向已经彻底平静下来的公公,见对方一脸疲惫,但她还是道:“父亲体内有中药物需要半个月汤药祛毒,等完
全祛毒后,父亲再将养半个来月,身体就会彻底恢复健康。”
“公爷有中过毒?”
蒋宽神色紧张:“我一直没听公爷提起过。”
宁汐回他:“是毒也不是毒,就是难再有子嗣。”
蒋宽大惊失色:“有人给公爷下绝育药?!”
他相信这绝育药不会是廖氏下的,毕竟廖氏一心想要给公爷生子,不可能蠢到给公爷下那种药。宁汐尚未开口,就听到司徒昊嘶哑平淡的嗓音扬起:“是我自个早年服下的。”
夫人离世后没多久,他就服下药物,防止不心被女人算计,留下令他厌恶、排斥的血脉。不是他不相信自己的定力,是人行事手段太多,他不得不事先堤防着,免得出意外,愧对已逝的爱人!
静默须臾,司徒昊淡然无波的目光挪向宁汐:“不用……”
他正要不用解他体内的药物,却被宁汐截断:“父亲,是药三分毒,那种药物虽不能对你的身体造成什么大的伤害,但对你的健康多多少少还是有影响的。”
司徒宸这时道:“父亲还是听娘子的吧,娘子也是为了您好。”
与他四目相接,司徒昊嘴角动了动,终道:“好。”
宸儿要他解他就解,他听宸儿的,这是他和颖儿的爱子,孩子既然是为他好,他就不能驳了孩子的好意。
“徒宸,抱父亲回寝院吧,父亲需要沐浴换身衣服,对了,还需要上药。”
宁汐的眸光落在司徒昊纯白的中衣上,看着上面蕴染开的血渍,看着那些血渍宛若一朵朵鲜花绽放,觉得尤为刺眼睛,她着,
视线逐渐上移,最后落在司徒昊苍白的脸上,这人虽表现得极为平静、淡然,可精致俊朗的眉眼间,透着几分隐忍的痛楚,抿唇,她又对司徒宸道:“父亲手腕和脚腕被铁链勒出的伤痕很深,需要及时上药。”
司徒宸“嗯”了声,俯身,就欲抱起司徒昊。“为父可以自己走。”
挣扎着起身,司徒昊不愿被司徒宸抱着离开,却不成想,司徒宸紧抿薄唇,抱起他就跟在宁汐身后走人。
“宸儿……宸儿,快放为父下来,为父自己……”
司徒昊挣扎,想要下地自己走,可正着,嘴角隐隐有血丝沁出,顺着他的下巴滑落,一滴一滴落在他白色的中衣上。
“父亲,您有内伤,而且比较严重,您就让徒宸抱着你走吧。”
听到宁汐这话,司徒昊微微吸口气,平复下涌入喉中的血腥气,唇瓣微启,想些什么,终还是把要的话咽回了喉郑见他不再挣扎,由着司徒宸抱着前行,宁汐勾了勾嘴角,清越好听的嗓音再度扬起:
“多行不义必自毙,北安侯的事儿父亲不用再操心,我有法子帮皇上去除这颗毒瘤。”
她浅声着,眉眼间尽显自信:“我到做到,父亲尽管相信我就是。”
司徒昊却道:“不可。”司徒宸道:“娘子很厉害,我相信她能做到。”
司徒昊抿唇,半晌没言语。
晨风夹带着淡淡的花香吹进窗,司徒昊平躺在床上,眼睫轻颤,与此同时,指尖也跟着微微动了下。
“爹!爹,您醒了?!”
司徒宸抓住父亲的手,声音里透着难掩的高兴。
司徒昊缓缓睁开眼,视线慢慢挪向声源,不等他开口,蒋宽就道:“公爷,世子爷昨晚没阖眼,一直在您床边守着呢。”
司徒昊牵了牵嘴角,慢慢抬起手,像是看到他要做什么,司徒宸把头凑过去。
“宸儿真得长大了,你娘要是知道你这么乖,肯定很高兴。”
在儿子头上揉了一把,司徒昊满眼愧疚道:“对不起,爹对不起你,没有好好看顾你长大,让你在廖氏眼皮子底下憋屈过日子。”
司徒宸摇头“我不憋屈,那女人为了落个好名声,对我好着呢。”
司徒昊闻言,越发愧疚:“她那是捧杀。”
司徒宸道:“我知道,可我吃得好穿得好,身上不缺银子花、这其实挺好的。”
“傻子,你就没在乎过自己的名声?”
司徒昊眼神宠溺,静静地看着司徒宸。
“爹有在乎过我的名声吗?我名声不好,爹可有想过不认我这个儿子?”
司徒昊摇头“只要你没病没灾好好的,名声什么的,爹不在意。”
“那还有什么好的?”
司徒宸眼睛微眯,勾起嘴角道:“我虽是纨绔,但我明是非,更何况,纨绔不过是我装给世人看得。”
闻言,司徒昊眸中神光温暖而宠溺,问:“对丫头明白了?”
司徒宸怔了下,旋即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