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信,咬住大拇指用力眨动双眼。
“时间差不多了,事情应该成了。”他咬着拇指,声音有些含糊不清。远处倚在火炉旁的楚北良,嘿嘿笑了。
“成也成,不成……也差不多了。以艾顿公爵的人品,成和不成有区别?”
“白青不再顶楼,你让她去参加艾顿公爵婚宴了?”一个身穿盔甲的人从门缝里挤进来,身上满是外面带来的寒霜。盔甲铮亮,腰间挂用来充当仪仗的长剑做工精美,上面满是荆棘花纹。
“我们是队友不是吗?”
楚北良笑得更加开怀。
“一个来历不明的,以后可能是敌饶队友,不要也罢。”
黑没想到他是这样想的,怒目圆睁,愤怒地望着楚北良,却无可奈何。
“老九呢?”楚北良弹怜自己染成红色的指甲,用眼斜斜看黑,红唇微张,呵气如兰道:“他睡了。”
黑简直没眼看改了性子般的楚北良,虽然他们以前没有性别之分,可楚北良现在这样,还是给了黑很大冲击。
“现在是睡觉的时候?信不信明早就能在乱葬岗上看到白青的尸体!”
坐在轮椅上的少年侧头看他,祖母绿色的眼中碧波荡漾,令人不由想到林海翻腾的翠意来。
“她和我们不一样,或许,她很强。”少年声音柔软,犹带稚气,出的话却让黑险些暴走。
“你们!你们所有人都知道,除了我,对吗?我是什么?我算什么?”
黑发现自己被隔绝在团队之外,这些人算计着,连队友都算计了进去。这让他很不习惯。
“行了,你这呆头呆脑的,想不明白。你只需要知道一件事。”楚北良眼波流转,散落在肩膀上的黑色大波浪柔软扭曲,他……她扶着靠椅,声音陡然拔高。
“保护艾顿公爵,就是你的任务。其他的不用管!”
这幅命令的语气,令黑浑身不自在。
昔日战场上摸爬滚打的队友,此时一副妖娆模样,这让黑异常不习惯。他看向头顶卷发服帖的绿瞳少年,见他拿着信件在蜡烛上引火,半臂多高的信件,被少年丢入银盆。
有这幽蓝边缘的火光瞬间冲起半人多高。
少年连忙笨拙地移动轮椅,避开火焰。做这些时,他脸上一直带着笑。笑容是恰到好处的柔和恬静,这让黑有与现实剥离的感觉。
这些人。
他们。
在做什么?
黑冲进卧室,将沉睡中的老九拉起来,严词质问。
老九用力揉眼,茫然地看着这位身披铠甲的队友,片刻后嘴角带上了少年别无二致的柔和笑容。
“我不舍得用楚北良。”他,“有她在刚刚好。”
“我们的任务是什么?”黑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大费周章。任务要谁死,要谁活,一声他能给安排的明明白白。
为什么要这样做?
“艾顿公爵的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黑有些崩溃,他没想到自己的队友会那样对待另一个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