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桐明显在回避这个问题,白月初又连续逼问三次,她依然不肯吐露半个字。
“桐儿姑娘,宋公子是沛国公府一案的证人,而且是非常重要的证人,却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失踪了,不得不让我怀疑,他的失踪是另有阴谋。”
白月初终于有些动怒了,看着萧桐质问道:“你不是非常憎恨沛国公府的人吗?这个时候你就更应该配合我,如果宋公子是自己消失的,他此刻或许还是安全的,可如果不是自愿的,他的处境便非常危险。桐儿姑娘,你要是知道些什么,就请告诉我实话。”
萧桐咬着嘴唇,低下头。
见此,萧潋也开口劝道:“桐儿,这是人命关的大事,你切不可意气用事。如果你知道些什么,一定要出来,倘若不知,也帮白姑娘好好回忆一番,或许能想起什么蛛丝马迹呢?”
萧桐对着姐姐那双带着鼓励的眸子,脸上的表情开始松动起来。
许久后,她终于认命般地道:“之前为了协助宋公子刺杀裴扉,我在他身上留下一缕我的气息,所以偶尔的时候,我能感应到他身边的事情。那日我只是感应到他的情绪有些焦躁,所以便跟了过去。后来见到宋公子的时候才知道,他正准备离开京城。”
“之后你们就分开了,没有再见过面吗?”白月初半信半疑地问道。
萧桐点点头。
白月初皱起眉头,宋亭松为什么要走?而且还走得这么突然?
更可疑的是,他就算要走,也应该把莫静淞一起带走才是。
还有离月冥那里,他既然知道宋亭松的重要性,肯定不会完全不设防,更不可能放任他离开京城。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白月初觉得自己的脑子快不够用了,索性先不想这个,转而问道:“桐儿姑娘知道文卉吗?”
“不认识。”萧桐摇摇头。
白月初边道:“你之前过,曾经在苏府看到过一个戴着斗篷的人,看身形好像是宋亭松。可后来我询问过苏大人,他却表示并不认识此人。”
“那便是我看错了吧。”萧桐莞尔一笑。
白月初看在萧桐这里实在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便起身对她们行了个礼,“今的事情是我唐突了,若有冒犯之处,还望两位姑娘不要怪罪。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办,就先告辞了。”
萧潋跟着站起来,把人送出自己的院子。
“萧姑娘留步吧。”白月初站在院门外,把人给拦下了。
萧潋又向她行了个礼,便命旁边的婢女代为相送。
一路上白月初走的飞快,就好像被毒蛇猛兽追赶一般。
待终于跨出将军府的大门,她左右看上几眼,这才稍稍安了心,却还是不敢有半分松懈,着急慌忙地坐上马车。
“回去。”
马车很快就动了起来,等到走出一段距离,确定周围没有别的动静以后,白月初重重缓口气。
“姑娘怎么了?”拂冬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刚才在将军府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白月初喝完一杯温水,刚要摇头,忽听窗户上传来“啪嗒”地声响。
她顿时就坐直了身体,还没有来得及吩咐车夫走快点,拂冬已经眼疾手快地把窗户给打开了。
紧接着那里便出现一张脸,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容。
“白姑娘,咱们又见面了,你巧不巧?”萧焱像之前那两次一样,还是骑着马跟在马车旁边。
巧你妹!
白月初真想一口老血喷他脸上,她把手伸过去准备关上窗户,谁知对方先一步猜出她的意图,直接抽出腰间的匕首抵在窗户上。
旁边的拂冬吓了一跳,慌忙挡在白月初身前。
萧焱笑起来,“莫怕莫怕,爷这不是手上没有别的东西,只有那它来挡一挡,要不然白姑娘真把窗户关上可怎么办。”
白月初轻轻推了拂冬一下,示意她去旁边坐好。
“萧少爷,您这次跟过来又是什么理由?”
“没有理由便不能见白姑娘了吗?”萧焱好整以暇地问道。
白月初冷脸回道:“我很忙,没功夫陪萧少爷解闷儿。”
萧焱装模作样地叹口气,“既然非要一个理由的话,那……”
“打住,我不想听。”白月初及时截断他的话,总觉得这混蛋接下来肯定又会胡言乱语。
“不行,你必须听。先让马车停下,爷把话完便走。”萧焱拿着匕首敲了敲窗户。
拂冬警惕地看着他。
白月初沉默片刻,便扬声吩咐车夫把马车靠在旁边停下。
“现在可以了吗?”白月初依然坐在马车上,透过窗户看着马车的少年。
“你下来。”萧焱对他努了努下巴。
白月初稳稳当当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萧焱等了片刻,只能叹气,退而求其次地道:“让她先下去守着。”
“拂冬,你先去外面守着。”白月初对旁边的容过去一个安心的眼神。
拂冬又防备地看了萧焱一眼,方才慢吞吞地走下马车,随后把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