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初想了想,莫静淞死得时候只有十五岁,她现在这具身体已经十八岁,不过看起来她们的身形倒是有些相似。
她在莫静淞的指引下真的找到几件粗布衣裙,全都整整齐齐地放在柜子里,看起来就像是有人一直住在这里。
白月初脱去外面一层,又套上一件烟粉色的粗布襦裙,只是这件襦裙十分单薄,她换上没多久便冻得浑身发抖。
“白姑娘,不如您先去院子里走一圈?若是亭松哥哥真的注意着,看到您这身装扮,定然会现身的。”莫静淞在旁边建议道。
白月初想到宋亭松若是真的过来了,还得由莫静淞出面才能把人留住,于是狠了狠心,道:“我把身体借给你,如果真的能见到他,有什么话你就亲口和他。”
莫静淞感激地看着她,“多谢莫姑娘。”
白月初笑了笑,便闭上双眼。
犹记上次被檀薇附身时,她自己还有意识,只不过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
她闭上眼睛没多久,就忽然觉得身体一震,放佛有东西撞击着自己的灵魂,很快她便失去了行动能力。
她感觉到自己睁开了双眼,眼前还是熟悉的场景。
有声音传入她的耳朵,“白姑娘,我现在便出去了。”
奈何她现在只有意识,回应不了什么。
莫静淞控制着她的身体走出去,外面光晴好,奈何寒风不断,她有穿的单薄,很快就被冻得发起抖来。
姒玉和拂冬从外面回来,看到姑娘突然换了一身装束,赶紧上前问道:“姑娘怎么穿成这样,这衣服太薄了,您快进屋吧,免得生病。”
莫静淞有些尴尬地看着她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们,她正苦恼着,却见院门口闪进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人走得飞快,在她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的情况下,劈手便将面前的两个丫鬟给打晕了。
白月初也看到了,不免心疼起来。
莫静淞怔怔望着眼前戴着帷帽的男子,激动地不出话来。
“你不是淞儿,为何要假扮她?”男子忽然擒住她的手腕,厉声问道。
莫静淞却还是傻傻地望着他,抬起另一只手想要拨开男子头上的维帽。
男子却警惕地往旁边一侧,避开了她的手。
莫静淞终于找回了一丝理智,她凝视着男子,因为激动声音都忍不住颤抖起来,“亭松哥哥,我是淞儿啊,我就是淞儿啊。”
男子手上的力量有片刻地松懈,随即又握紧,“你是谁派来的?以为穿上淞儿的衣服,便能……”
“亭松哥哥,你还记得我十五岁生辰的时候,你送给我一只簪子吗?是你亲手雕刻的,那是一尾金鱼的形状,因为我喜欢金鱼。”莫静淞急急打断他,她的话成功打断了男子的质问。
莫静淞继续道:“当时亭松哥哥还向我保证,等来年赚了银子,便许我一支银簪,哥哥还记得吗?”
男子的手慢慢失去了力气,直直地站在那里,好半晌才伸手摘下维帽。
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在这冰雪地里显得有些凉薄,可他眼里的光芒却非常热烈,“这些话是我私下里同淞儿讲的,这世上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你、你当真是淞儿?”
莫静淞用力点头,哽咽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喜悦,“是我,真的是我。”
宋亭松红了双眼,重新握住她的手,不敢置信地道:“淞儿,你真的是淞儿,你怎会变成这个样子?这些年你又去了哪里?”
莫静淞回握住他的手,久违的温暖将她包围,一下子就化开了她冰封几年的心。
“此事来话长,我们进屋慢慢。”
宋亭松看到她被冻得通红的脸颊,点点头。
莫静淞看向躺在地上的两个人,忙道:“还要劳烦亭松哥哥先同我一起把她们扶进去。”
莫家的围墙很低,与隔壁的院墙相比,足足矮下去一半。
有人站在不远处地柳树下,正好可以看清楚莫家院子的情况。
那对男女宛若一对璧人,身影很快消失在门里。
空山这才敢吐纳一口气,悄悄看向旁边的主子,暗骂自己嘴太快,他就不该告诉王爷这边的动静,更应该阻止他过来。
现下可好,王爷亲眼撞破了白姑娘在此处会情郎,心里得有多难受啊。
那白姑娘也是,王爷待她那可是千般好万般好,她不感激也就罢了,如今都是王爷的人了,竟还敢惦记以前的旧人。
王爷也是,到了现在还能沉得住气。这事儿若是搁他身上,他一定当场捉奸,亲手抓了他们一对奸……
“你确定这周围没有闲杂热吗?”离月冥忽然开口问道。
空山不明所以地点点头。
“你留在这里继续守着。”离月冥丢下这句话,便抬脚往莫家的院子走去。
把昏倒的姒玉和拂冬放到床上以后,莫静淞便与宋亭松来到了堂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