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完,晏宁儿终于不笑了,眼里闪过些许怨愤,“母亲本来已经打消了和侯府联姻的念头,可是不知道前几日晏莞儿在父亲那里了什么,后来他们又改了主意,转那位宫夫人便来了尚书府。”
晏莞儿,难道是她在搞鬼?
白月初心里闪过一丝担忧,她知道晏莞儿不是个善茬,和宁儿就是一对塑料姐妹花。
她一直都不希望宁儿比她嫁得好,要不然当初也不会唆使宁儿嫁进王府为妾了。
这次又在打什么主意?纵然那侯府不如王府爵位高,可到底也是勋贵世家,宫九思又是嫡子,将来很可能会继承爵位。
以晏莞儿的为人,她不可能会这么好心,只怕是背后酝酿着什么阴谋。
“侯府那边是什么态度?”白月初不放心地问道。
晏宁儿耸耸肩膀,“我也不清楚。”
白月初顿时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对方,不可思议地道:“你就打算这么稀里糊涂的定亲吗?万一这背后又有什么阴谋呢?”
“听母亲的意思,那边是要聘我为正妻的。”晏宁儿不确定地道:“之前我对君三少爷有成见,所以不愿意。但是经过宫四姑娘那件事情,我瞧着他也是……”
白月初忽然灵光一闪,急急问道:“确定要做宫九思的正妻吗?我听侯府里还有两位庶子。”
被她这样一问,晏宁儿也像是刚回过神,脸上划过一丝紧张。
“上次母亲拒绝宫夫饶时候,态度有点儿……”
白月初明白她的意思了。
她虽然不知道宫夫冉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这中间插着一个晏莞儿,就不得不让人多想了。
“你和晏夫人一定要当心,别稀里糊涂就定了亲。”白月初最后叮嘱她一句,便道:“咱们回去吧,出来太久,别让宫九思起疑了。”
晏宁儿忧心忡忡地点点头,跟着一起回到雅间。
进屋前,白月初特意为她打了气,让她不要表现的太多僵硬刻意。
用过午膳后,宫九思那边因为卫尉寺有公务赶着回去处理,就先告辞了。
他那边刚走,晏宁儿便大喘气一般地呼口气,紧张地抓住白月初的手问道:“我刚才表现如何?正常吗?”
白月初都不忍心告诉她,她那哪里是正常啊,就差在脸上写俩字尴尬。
这下子,只怕那宫九思心里一定起疑了。
“宁儿,如果定亲对象是宫九思,你真的愿意吗?”白月初转移了话题。
“不愿意又能如何?”晏宁儿无奈地扁了扁嘴。
白月初看着她这么软塌塌的态度,心里有了一些想法,这丫头不会是被离月冥给打击地爱无能了吧?
“我知道你们这里、嗯,咱们北御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嫁人这件事情你自己也要多考虑,不能太勉强自己,也不要操之过急。就算不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至少也该是个德才兼备的,能疼你是最好的。”
晏宁儿噗嗤笑起来,一扫之前的阴霾,乐呵呵地道:“我觉得表姐越来越像我母亲了,不,是比我母亲还要细致。”
白月初皱眉在她肩膀上打了一下,“臭丫头,你想当我女儿,我还不乐意呢。”
二人忽然就嬉闹起来,正互相取笑打趣着,外面忽然传来一阵马儿的嘶鸣声,以及此起彼伏地惊叫声。
“怎么了?”晏宁儿先反应过来,忍不住往看台的方向看过去。
白月初也收起脸上的笑意,起身走到看台上。
正对着看台的那个方向是最热闹的街市,约莫就在七八丈开外,有一辆马车侧翻在地上,周围躲闪不及地几名路人也受到波及,多多少少都被马车压住了身体。
不仅如此,与马车顶头的还有另一匹白马,俨然是和马车撞在了一起,白马也堪堪倒在霖上。
马背上的主人被摔到几步之外。
白月初的视力不错,越过人群,看清楚了那边的情形,脸上立刻流露出震惊与不解。
从马上摔下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位年纪轻轻就荣登一品太子太傅的苏穆青。
让白月初感到震惊地不是他是谁,而是垫在他身子下面的那道熟悉的身影,让她一下子就想到了梦里的无脸少女。
旁人或许看不到,以为他结结实实摔在了青石板的路面上,有几个人已经跑过去伸出援手。
可白月初却看的清清楚楚,他的身体就像是浮在水面上一样,根本没有挨着地面。
“表姐,我瞧着地上那个人有点儿眼熟。”晏宁儿在旁边道。
“大理寺寺卿,苏大人,你青梧哥哥的挚友。”白月初向她介绍道。
晏宁儿脸上掠过一丝惊讶,很快就笑着点点头:“原来是他啊,既是熟人,咱们要不要下去帮忙?”
“几面之缘,一点儿也不熟。”白月初马上回道。
“嗯?”晏宁儿突然发出惊讶地声音。
“怎么了?”白月初疑惑地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