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月冥伸手在她头上轻轻揉了两下,“这些都是别家的事情,自有他们去烦恼,别再想了,赶紧睡吧。”
净心湖一案,在朝堂上足足争论了三日才终于有了定论。
白月初还是从晏宁儿那里听的消息,在此之前离月冥一直留在宫里忙了三日,等到犯人们的罪名终于有了定论以后,他又赶去刑部整理本案的所有卷宗。
“听未家那位杏姑娘被判了笞刑,这三十荆条抽下去,她怕是要在床上养个十半个月才能起来了。”
晏宁儿喝上几口刚刚热好的牛乳,继续道:“还有那个动手的帮凶,是直接判了死刑,而且是斩立决。”
“那宫四姑娘呢?”白月初追问道。
提到这个,晏宁儿的神情就变得复杂起来,想到宫四姑娘平日里的嘴脸,再想到她那毒辣的心肠,心里也是愤愤不平。不过对方到底对她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难免还会有那么点儿悲悯饶心情。
“她被判了流行,发配到北疆的苦寒之地去了,这辈子恐怕都回不来了。侯府也受到她的牵连,听侯爷手里的兵权被陛下收走了一半儿呢。”
白月初想到余霜月被那宫四姑娘欺负的场面,觉得这样的责罚太轻了,她到底还是留着一条命,还有侯府这个靠山在,不准过个几年等风波平息了,她还能回到这里。
可余霜月和未昶都没有来日了,他们的归宿就是那片冰冷的湖水,着实凄凉。
在这种皇权至上的时代里,恐怕也没有什么公平可讲,陛下那边只怕也有自己的心思。用人家女儿的一条命,换来侯爷手里一半儿的兵权,这才是最后的赢家。
“宫四姑娘何时离开京城?”白月初又问道。
晏宁儿摇摇头,稀奇地看着女子问道:“表姐问这个做什么?难不成是想去送她一程?”
白月初不答反问,“我记得你之前过,那宫四姑娘中了邪,一直在胡话。现在呢?”
“来也奇怪,她被大理寺提走那日突然就好了,至于现在如何,我也不得而知。”晏宁儿摊开手回道。
白月初想了想,想知道宫四姑娘何时离京的话,她只要问离月冥就行了。
但另外一件事情,还得宁儿帮忙才校
“宁儿可否帮我一个忙?但可能要委屈你一下。”
晏宁儿把牛乳喝完后,用帕子擦着嘴角回道:“表姐但无妨。”
白月初犹豫地看着她,道:“我想见宫三少爷一面,有些事情要当面问问他。”
没想到她会提起宫九思,晏宁儿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片刻才问道:“表姐找他有什么事情?现下侯府出了这种事情,我母亲恐怕也不敢再提与他们结亲的事情了,我要拿什么理由把人叫出来呢?”
白月初知道现在肯定有很多人对侯府避如蛇蝎,此时再让宁儿去约见宫三少爷,当真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其实她就是不放心余霜月,不知道她徘徊在人世间还有什么心愿未了,又或者在看到宫四姑娘的下场后,她已经安心去投胎了。
不管是哪种情况,她都想亲眼确认一下。
看着表姐犹豫不决的模样,晏宁儿体贴地开口道:“我找人去把宫三少爷请出来,到时候一有消息,我马上通知表姐。”
“难为你了。”白月初握住她的手,露出感激的笑容。
晏宁儿回府后,便叫人给萧潋送去一张拜帖,还不等她次日登门,萧潋竟先过来找她了。
“潋姐姐行事总是这么雷厉风行,好是我去拜访的,姐姐怎么就自己来了呢,你这样我可就不好求你帮忙了。”晏宁儿看看窗外那深沉的夜色,笑着打趣对面的人。
萧潋莞尔一笑,“无妨,我在家里也是闲着,宁儿妹妹难道求我一回,想是有要紧的事情,快吧。”
晏宁儿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揶揄道:“潋姐姐定是看到拜帖上提到了白公子,才会如此心急火燎吧。”
萧潋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大大方方回望着她,算是默认了。
晏宁儿脸上的笑容反而有些尴尬,向来潋姐姐还不知道表姐是女儿身,可别真的对她情根深种了。
“宁儿妹妹?”萧潋突然在旁边唤了一声。
晏宁儿赶紧收回飘远的心思,在对方疑惑地眼神中道:“忠义侯府的事情想来潋姐姐也都听了,这次找姐姐帮忙,便是想请萧二少爷去侯府一趟,把宫三少爷请去雅和楼。”
“不是什么大事,明儿个我就让那混子去一趟。”萧潋毫不犹豫地应下了。
晏宁儿惊喜地望着她,赶紧道谢:“那就有劳潋姐姐和二少爷了。”
萧潋摆摆手,问道:“还有别的事情吗?”
晏宁儿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