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余霜月脸上的笑容变得越来越扭曲,险些要挂不住。
旁边的婢女实在听不下去了,正想出声呵斥,却被余霜月碰了碰手臂。
未昶面色一红,刚想张口反驳,就被余霜月悄悄拉住袖子,只得隐忍地噤了声。
余霜月从凳子上站起来,再次向二老行礼,心平气和地道:“霜月自知……”
谁知她才刚开了口,未父竟甩手走人了。
见此,未母也赶紧拉上旁边的杏丫头跟了出去。
未昶满面愧色地看着余霜月,想要些什么安抚她,却被对方抢了先,“我没事,你快去看看他们吧,莫要因一时之气伤了二老的心。”
听她这么一,未昶更觉无地自容,重重握了握女子的手,保证道:“你放心,我定不会负你。”
白月初脑海里一直回响着这句话,直到从梦里醒来,未昶的保证还犹言在耳。
想到梦里的所见所闻,她便知道余霜月失踪的那一年里,应该是躲在了未家。
白月初马上问道:“王爷可曾回府?”
姒玉递上筷子,回道:“没樱”
“若是王爷回来,马上通知我。”白月初叮嘱一句。
姒玉点点头,旁边的郝嬷嬷道:“姑娘,詹嬷嬷过来了,已经在外面等了一盏茶的功夫了。”
白月初意外地扬了扬眉,“请嬷嬷进来吧。”
詹嬷嬷进来时,手里还提着一只食盒,郝嬷嬷接过来放到桌子上。
“老奴见过姑娘。”詹嬷嬷上前行礼。
“嬷嬷不必客气,不知嬷嬷今日前来所为何事?”白月初放下筷子,接过姒玉递过来的赤豆粥。
“老夫人听闻姑娘负伤,几日都下不得床,特命老奴过来探望。”詹嬷嬷回道。
白月初喝下半碗粥,便把碗递给姒玉,对她和郝嬷嬷道:“你们都先下去吧。”
待她们退下,白月初忍不住轻笑一声,道:“老夫人这是不放心我吧,还特意让嬷嬷过来探情况。那就劳烦嬷嬷回禀一声,月初一直记着与老夫人之间的约定,让她老不要着急,这不还剩两个月的时间嘛。”
“老夫人已经知晓晏家的事情,心里正不痛快着。”詹嬷嬷道。
白月初想了想,眼里流露出几分讥诮,“老夫人这是又把罪名安到我头上来了,不过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
詹嬷嬷又道:“姑娘还是不要再与老夫人置气了,只要您能诞下离家的子嗣,老夫人定会厚待姑娘的。”
“如何厚待?是要给我一个妾室的身份?还是打算让我进门做正室呢?”白月初故意问道。
詹嬷嬷脸上露出几分窘迫,回道:“姑娘作为少爷的生母,自然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至于旁的,姑娘就不要多想了。”
“少爷?你们倒是算的准,我这还没怀上呢,你们就知道是少爷了。”白月初嗤笑一声,“嬷嬷不如直接坦白,你们不就是想借腹生子嘛,何必的那么冠冕堂皇。今日我不妨告诉嬷嬷,以后但凡有一丝机会,我都不会如你们所愿。这些话你若想告诉老夫人,就请自便。”
詹嬷嬷心里一惊,看来她们之前怀疑的没有错,初姑娘当真察觉到了。
“姑娘切不可冲动行事,想想郝嬷嬷她们吧,你若能生下一子,便能救下好几条命,这是积德的善校”
积德?她们还真敢,狗屁积德,她就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狠毒又不要脸的人。
“我累了,詹嬷嬷请回吧。”白月初把头撇到一边,不愿再看她。
詹嬷嬷站在那里迟疑片刻,似有话想,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最后只得叹口气退了出去。
人刚退下,白月初立刻抓起枕头扔到桌子上,砸翻了食盒,发出一阵响动来。
姒玉听见声音忙跑进来,先往床上看一眼,见姑娘安安稳稳地坐在上面,方才舒了口气。转头瞧去,这才发现詹嬷嬷带过来的食盒被打翻了。
一碟子的云片糕都落在了桌子上。
“姑娘怎么了,可是那詹嬷嬷又使坏了?”姒玉担心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