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初坐在床上等了许久,后来又着拂冬出去打探过,恰好遇上送信儿回来的空山,这才得知王爷公务缠身,今夜不能回王府了。
她得了准信儿,便就安心睡下了。
朦胧中她听到有人在喊“表哥”,那样娇俏的语气,她以为是晏宁儿。
转身看过去时,才发现自己是在梦里,眼前是一座陌生的院子,修缮的非常清雅淡逸。
在那回廊下,一名粉衣女子满面羞怯欢喜地面对着一名男子。
白月初只需看一眼便就认出了那二饶身份,正是前两日在梦里看到的发生争执的男女。
男子自然就是忠义侯府的三少爷,女子便是趴在他肩头的那只女鬼。
原来他们是表兄妹的关系。
只见那女子从怀里拿出一只锦盒递到男子手中,悄声道:“表哥便将此物拿去吧。”
宫九思打开锦盒看到里面的东西,面色立刻变得严肃起来,赶紧把锦盒塞回去,“荒唐,这可是姨母的遗物,你怎能随意让出去。赶紧收起来,我权当今日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女子紧张地抱着锦盒,面上十分为难,羞愧的道:“我明白将此物拿出来不妥,可我……”
宫九思打断她:“月儿,我知晓你的心意,可感情之事绝非儿戏,你如果再这样执迷不悟下去,就休怪表哥不留情面了。”
丢下这番话,男人便甩袖离去。
女子抱着锦盒怔怔地站在原地,咬着嘴唇,满脸的凄苦之色。
白月初瞧着他们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同寻常,但仅凭这些只言片语,她也不好妄下定论。
正想着再仔细观察片刻时,她就突然醒过来了。
用早膳时,她看向郝嬷嬷问道:“王爷回来了没有?”
郝嬷嬷摇摇头,“姑娘可是有要紧事找王爷?空山就留在府里,要不您让他去传个话。”
白月初想了一下,“劳烦嬷嬷去把空山叫过来。”
她思来想去,觉得净心湖命案里的那名女尸,应该就是宫九思的表妹。不知道官府那边可查出她的身份没有,如若没有,或许这个线索会有用。
“姑娘从何处得知的消息?”空山听过她提供的线索后,一时露出震惊的表情。
白月初自然不敢实话,只含糊不清地催促道:“先别管消息的来源,你且去禀报王爷,待查证之后自然就知真假。”
空山拱手回道:“不用查证了,昨儿个大理寺便查出了死者的身份,正是忠义侯府的表姑娘。这次的命案可真是棘手,一下子死了两个,还都是备受瞩目的人,可是忙坏了大理寺和刑部,累得王爷都无暇回府。”
“这位表姑娘的身份也不简单吗?”白月初问道。
空山点点头,“可不是,这位余霜月姑娘那可是忠臣之后,别看她寄身于忠义侯府,她可是先皇亲封的县主,比京城里许多贵女都要尊贵。”
白月初震惊了,“忠臣之后?莫非她家里已经没人了?”
空山回道:“正是,大概就是十年前吧,边关突然被贼人进犯,朝廷这边毫无准备,是镇守在边关的余大将军拼死顽抗,这才为朝廷争取流兵的时间。后来我朝大获全胜,可余家人都殉国了,只留下一个五六岁的孩子。陛下感念余家的忠心,便将余姑娘接回商阳城,赐封宁安郡主,又念及她年纪太无人照料,便把人送到了忠义侯府,由姑娘的姨母亲自照料。”
“原来如此。”白月初点点头,“既然已经查出了她的身份,那便没事了。”
空山拱手退下。
白月初心里又惦记着晏宁儿的事情,昨晚尚书府专程派人把她叫回去,连晚膳都没有来得及吃,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她正想派人过去打探一番,晏宁儿身边的秋玉便登门了。
“表姑娘,我家姑娘请您到雅和楼一叙。”
“宁儿她还好吗?”白月初看着来人问道。
秋玉福身回道:“姑娘昨日回去后,便与夫人在屋里了许久的话,奴婢进去时,姑娘的眼睛都哭肿了。自打那以后,姑娘就郁郁寡欢的,也不肯话,想是心里憋闷,就请表姑娘过去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