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宁儿忍不住笑了笑,放好药箱后,便也回来躺下了。
“把灯灭了。”白月初缩在被窝里道。
晏宁儿犹豫了一下,最后道:“我、我怕黑,不能灭。”
白月初挑挑眉头,改口道:“那就把幔帐放下来吧。”
晏宁儿感激地点点头,起身去放幔帐。
“宁儿,你手上沾到血了,要不要先去洗了再睡?”白月初瞥到对方手掌侧面蹭到了自己的血,颇为不好意思地提醒道。
晏宁儿惊讶地抬起手看了一眼,随即不甚在意地摇摇头,“无碍。”
白月初想到每次离月冥进入到自己梦里,都是因为身上沾染到了她的血,便又建议道:“还是洗了吧,我让姒玉去端热水。”
晏宁儿已经重新躺回被窝里,这么冷的,她可不愿意再起来了。
“没事,明早一起洗了就好。”
她丢下这句话,便闭上了双眼。
但愿今晚不会做什么奇怪的梦,不是人人都像离月冥一样,能那么快适应那种诡异的事情,别再把人家姑娘给吓着了。
白月初这么想着,便渐渐睡着了。
男人吃痛,扣住女子的肩膀想要把人拽开,不想那女子缠地紧,他只得用力拽回自己的手。
谁知女子脚下一滑,连连往后退了三四步,往旁边一个趔趄就摔倒在地,滚落到了湖里。
晏宁儿顿时惊叫出声:“啊,表姐,杀人了!”
白月初忙握住她的手,尚未来得及开口,眼前的画面忽然就消失了。
惊醒的瞬间,她看到有一条胳膊横在自己心口上,难怪她在梦里会有种又闷又难受的感觉。
“表姐!”晏宁儿也突然睁开双眼,似乎还没有从梦里清醒过来,她看着近在咫尺的白月初,再次叫道:“表姐,你看到了吗?那个男人杀人了,有若进湖里了……”
白月初拿开她的胳膊,道:“你只是在做梦而已,别怕。”
被她一提醒,晏宁儿才逐渐回过神来,看到自家还躺在银阙阁,便也安心不少。
她摸着自己的心口坐起来,叹口气:“还好是梦,还好。”
白月初正想掀开被子,忽然想到自己没有穿衣服,便想唤姒玉进来。
晏宁儿忽然转过头,惊奇地盯着她,兴奋地道:“表姐,我刚才在梦里梦到你了,你这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呢?”
白月初忍俊不禁地看着她,揶揄道:“原来宁儿对我还有这种想法,那你的青梧哥哥可怎么办啊?”
“表姐,我是正经的呢。”晏宁儿不满地晃了晃肩膀,“那梦很真实,我差点以为我们真的遇到了歹徒呢,现在想想还是很可怕,而且我到现在还记得那个男饶样子。”
白月初扬声把姒玉叫了进来,跟着过来的还要郝嬷嬷与秋玉。
晏宁儿心里一直挂念着那场梦,临到用早膳时,还在念叨个不停:“表姐你做梦了吗?我跟你,我梦到的那个男人,看着长得人模狗样文质彬彬的,没想到心肠那么狠,竟然把一个弱女子给推到湖里去了。”
白月初不置可否地听着,她也不敢贸然承认自己做了同样的梦,万一对方接受不了,再吓到她就不好了。
晏宁儿刚用过早膳,便被尚书府的人给叫了回去。
她这边下了马车,见到母亲身边的陈嬷嬷竟会在门口等着她。
陈嬷嬷笑着迎上去,“刚下过雪,地上湿滑,姑娘心些。”
晏宁儿被她心搀扶着进了府,奇怪地问道:“嬷嬷这是在专程等我吗?可是母亲有什么事情?”
陈嬷嬷把人带回到姑娘自己的院子里,叫上秋玉等人进屋,“好好为姑娘打扮。”
晏宁儿不明所以地看着陈嬷嬷:“这是做什么?”
陈嬷嬷笑着解释道:“头两日忠义侯府家的大夫人便送来了拜帖,这不今日便登了门,夫人请姑娘过去见礼。”
“忠义侯府的大夫人?我记得咱家与忠义侯府并无交情啊。”
晏宁儿心思一转,当即就明白过来了,母亲他们这个铁了心不再考虑青梧哥哥了吗?
“都别动,别动,我身体不适,就不去见礼了,劳烦嬷嬷向母亲回禀一声。”晏宁儿挥开众饶手就往床边走去。
陈嬷嬷为难地看着她,“姑娘不去可不成,夫人特意交代过,只要姑娘不是病的下不来床,必须要去见礼。”
晏宁儿猛吸一口气,气呼呼地瞪着陈嬷嬷,好半晌才把那口气吐出来,极不情愿地点点头,“成成成,我去。”
晏夫人拢着忠义侯府的宫大夫人在屋里喝过两盏茶,眼见着第三盏又要见底,晏宁儿这才姗姗露面。
宫夫人乃将门之后,性情爽快外放,此刻见晏家二姑娘生的这般标志,花骨朵一般的娇嫩可人,心里甚是喜欢,毫不掩饰脸上的笑容。
待晏宁儿见过礼后,宫夫人便顺势握住了她的手,左右看上几眼,满意地点点头:“二姑娘随夫人您,这花容月貌的看着着实让人喜欢。”
晏夫人把女儿叫到身边,轻握着她的手客气道:“宫夫人抬举了,她便是个性子野的,不及我家三姑娘端庄温厚。只是不巧,今日三姑娘出门了,不能来拜见宫夫人您。”
“女儿家太过温厚免不得要被人欺负的,还是二姑娘这性子好,活泼些更讨人喜欢。”宫夫人笑着回道。